睛,音色蒙上一层哑意与慵懒,他的脸上没有被打搅的不悦,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少女拍拍旁边的空位,水润的金瞳和橘子一起注视着他。“陪我一起睡觉吧~″
他愣了两秒,瞥了眼期待的玩家,最后还是顺了青梅的意思。大病初愈的身体总是冰冰凉凉的,虽然云雀恭弥的体温不算高,但相比于绘川川辉夜还是温热的。
少女滚进他的怀里,汲取着暖意,委员长也纵容她在自己的怀里拱来拱去。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对。
在他们的认知里,幼驯染就应该这么亲密,更何况两人自小就这么相处的,即使长大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睡觉。”
清冽的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温热的手轻拍她消瘦的脊背。本就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玩家蹭了蹭少年的颈窝,在温暖的包裹下呼吸逐渐平稳,云雀恭弥抱着她打了个哈欠后也闭上了眼眸。橘子轻轻喵了一声,懒洋洋地窝在两人的中间睡觉。火火冰
浓烈的斜阳为桌上花瓶中插着的紫罗兰和矢车菊涂上浅淡的橙金色。被窝里塞了一个暖宝宝,还是热烘烘的,身边的少年早就已经离开,还带走了橘子,显得房间里格外冷清。
绘川辉夜无聊地数着花瓣。
正当她数到第六朵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了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一下一秒。
“咔哒。”
一道棕色的身影很快就来到了玩家的身边,身后跟着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少年用力抱住了她。
“辉夜…”
浓重的哭腔溢出,病服似乎被浸湿了,烫得玩家一颤。…兔子姬?”
虽然眼睛总是泪汪汪的,人也好欺负得不像话。一一但识田纲吉从不是个爱哭的孩子。
和少年认识那么多年,绘川辉夜几乎没有见他哭过。唯二的两次都是因为她。
黑发少女莫名感觉有点罪孽深重。
而沪田纲吉的心里满是后怕,他无法想象自己要是晚去几分钟,辉夜会不会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不可以。
“…不可以丢下我…”
棕发少年从她的肩膀处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执拗。玩家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承诺,最后只是温和地摸摸他的头。待迟田纲吉的情绪稳定一些,少女才看着自己的病号服,冷不丁地开了口:“兔子姬…你把鼻涕蹭在我的衣服上了。”悲伤的情绪被狠狠打断的汉田纲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狱寺隼人目光沉沉地盯着绘川辉夜,满脸阴郁。又是这样…
拙劣地转移话题。
火冰火
见到吐血的少女的时候,银发少年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刺眼的血渍和头顶红色的抢救中挤压着他的理智。
许久未犯的烟瘾侵袭而来,他颤抖着想要掏烟,却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颗精致的薄荷味糖果。
绘川辉夜不喜欢他抽烟。
狱寺隼人低头靠着墙,涣散的思绪落在了旧时的记忆中。火冰火
那一年,他知道了掩藏已久的血淋淋的真相。抛下一切后,少年逃离了窒息的家。
不,那里不再是能称为家的地方了。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自然是在谋生的路上屡屡碰壁,最饿的时候他甚至丢掉骄傲和肮脏的流浪狗抢过食。
他太饿了。
拼命往胃里塞着食物,馊味让刚刚强行咽下的东西又从食道反流。狱寺隼人吐了一地。
很恶心,也很狼狈。
熟悉的身影逐渐凝实,银发少年愣了一下,在她的面前逃跑了。不能让她看见这幅样子。
混沌中,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跑进了隐秘的巷子里。他蜷缩在了角落里。
就这样腐烂在原地好了。
“隼人…”
柔和的声音像是在安抚着狱寺隼人,少年往角落里缩得更近了,故作凶狠地喊了一声:
“走开,不要过来。”
他知道自己的话很过分,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知难而退。少女没有再出声,狱寺隼人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被自己赶跑了。庆幸之余,心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但下一秒,少年就被一把抱了起来。
“什么嘛,隼人是在闹别扭吗…”
差点忘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被抓住的狱寺隼人安静得有些异常,这让少女有些疑惑,探头想要看看他怎么了。
少年躲开了视线,咬唇揪着她的衣领,想要憋回眼泪,整个人都在她的怀里颤抖。
堆积的害怕与痛苦倾倒出胸口。
泪水决堤之际,绘川辉夜像是哄小孩一样抚摸着他的头,温热的手指贴上少年有些脏兮兮的脸,用手帕抹去污渍与眼泪。“对不起…我来晚了,隼人。”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少女都会来陪着他,直到度过了最难捱的日子。“你这家伙,又换我的烟!”
狱寺隼人一想起那群混蛋看见自己掏出一手糖果的表情就气得牙痒痒。少女朝他卖萌,试图蒙混过关。
银发少年烦躁地皱眉,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