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珩肩膀上,一字一顿道:“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不顾他人所议,这些话,不要放在心上。”

“你我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你刚出掖庭不久,对长安城内与朝堂上的情况不太熟悉。来日你若想好,无论何时都可告知我,我会尽力帮你。”

李珩似是没料到李瑞会说这些,愣了几瞬后答:“多谢皇兄美意,阿珩愚笨,实在不宜参与朝政。”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就连李珩都不得不承认,李瑞的确在品行才能上面都无可挑剔,李瑞与狠辣无情、为了权势能残害手足的太子不一样。

一个暴戾恣睢之人,竟真能生出个正直无私的儿子,也实乃太子妃的功劳。

李珩:“皇兄若是忙完政事,闲暇之余,能与我多下几盘棋,多品几壶酒比什么都好。”

李瑞若有所思道:“好,也罢,来日方长。”

两人重新一前一后,走到宫道上。

李瑞沉思,既然他是兄长,便有责任照顾好自己眼前这个命运多舛的弟弟,他从不讲空话,日后只要李珩有任何难处寻他,他都会解囊相助。

李瑞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这位弟弟,似乎才能不在他之下,只是有意藏拙罢了。

对李珩他不仅有兄长的怜爱,更有一颗惜才之心,大梁能人才士繁多,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他平生夙愿。

至于安家立业,那都是后话了。

两人心有灵犀,一同想到江清棠,李珩跨了一步到李瑞身旁,带着戏谑的笑问:“皇兄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找个王妃,给我找个皇嫂?再生些侄子与侄女给我玩。”

李瑞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小小年纪,不多读几本圣贤书,怎的脑子里整日都是这些东西。”

李珩轻笑一声:“古人常道,成家立业,皇兄已有一番政绩,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不知皇兄,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

李瑞神色认真,像是在认真思量,“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

李珩心中不安,鬼使神差地问:“那皇兄觉得,江家娘子如何?阿珩听说,皇兄先前与她有过婚约,不知可还作数?”

李瑞停下步子,“阿珩,身为君子,不可在背后议论别家娘子,有失礼数。”

“至于婚事,”李瑞下意识加快步子,“她先前的确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惜这桩婚事作罢了,今后怎样,还要看江娘子的意思。”

“你今日的课业还未习完,就不用随我一起向父王请安了,先回去吧。”

“是,皇兄。”

待李瑞走远,李珩卸下防备,露出凶狠之色,方才李瑞所言,让他心中恼怒不已。

她怎会是他的妻,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哪怕杀了李瑞,他也绝不会将她让出。

片刻后,李珩松了口气,舒展自己紧拧的眉头与攥紧藏于袖间的拳头。

现下李瑞还有用处,他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为何?为何提到江清棠,他又一次失控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珩按下匿于山水画后的一处机关,刹那间,一个暗格现出。

暗格不大,里面立了两块无名灵位,灵位前是早已燃尽,只余灰烬的数根檀香。

李珩盯着两块无名灵位,暗自苦笑。

父王母妃死于谋逆罪名,死后尸骨扔于宫外的乱葬岗,野狗啃食,风雨剥蚀,身为皇室中人,这样的结局何其之惨??

可恨他竟连刻下父王母妃名讳的勇气都没有。

李珩寻来一把金镶玉的短刃,这是父王生前赠予他,哪怕在掖庭的那十年再苦,哪怕只能以馊饭为食,他也不曾动过要卖掉它的念头。

只为让自己时时刻刻记住那滔天恨意。

弑父杀母之仇,他要皇帝太子以剥皮抽筋之刑来还,要整个皇室为他的双亲陪葬。

李珩撩起袖子,露出强劲有力的小麦色胳膊,上面有两道整齐划一的刀伤。

这第一道刀伤,是父王母妃殒命那日,他在心中发下血誓,定要为他们报仇,划下道伤口留成疤,无时无刻警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

第二道刀伤,是他十二岁时在掖庭淋雨高烧不退,撑着病体拿出短刃所划,为的是提醒自己,这条命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报仇雪恨那日。

李珩拔出短刃,刺眼的光闪过眼眸,他眸中神色更加坚定,扬起手,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胳膊上划出道血痕。

如今这第三道伤,是惩罚自己因为一个女人几次乱了心绪,今后不可再因女人扰乱心智。

他看中的,只是江清棠背后的母家,绝不会生出旁的任何心思。

梦中是真是假他都不在意,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复仇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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