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马车内,静得落针可闻。

耳边是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江清棠心绪杂乱,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多事情,无论怎么开口,都像团缠绕的丝线,理不断,剪还乱。

更何况她与李珩,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她不想与李珩多费口舌。

对面的李珩注视着江清棠,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接着是纤细的脖子,再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肢。

她的确很美,鹅蛋脸,五官端丽,身姿单薄而细挑,紧抿着唇不笑时,更有一种清冷倔强的意味。

可这不全然是他在意她态度的理由,他更在乎的,是她不同寻常的母家,他需要一位出身高贵的正妃。

自宫宴过后,李珩心中正妃的人选,一直都是江清棠,可惜她对自己态度冷淡,甚至是厌恶。

李珩想搞明白这一切,他在等江清棠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江清棠才轻轻道出句“殿下多虑,臣女并无此意”。

听到这个回答,李珩嗤笑出声,他早就料到她会这般敷衍了事,她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定是心虚。

马车停在西门前,江清棠起身,弯腰准备出车厢,在头探出车厢的一瞬,李珩从后面拉住了她。

感知到手腕上的重量,江清棠蹙眉,回头看去。

李珩脸黑如墨,问:“江娘子,我们之前,到底有何误会?若没有误会,你为何这般躲着我?今日,你必须给我个答复。”

江清棠扫了一眼外面,这里人多眼杂,在这里与李珩纠缠,实在不妥。

她躬着身子,头与左脚在外,右脚与腰腿在内,维持着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您此番,有违礼数。”

闻言,李珩依旧不肯放手,紧紧攥着江清棠的手腕。

无奈之下,江清棠将身子缩回马车,重新坐回马车内。

李珩所问棘手,又很是执着,看来今日,是没法回避他的问题了,江清棠这么想着,心中有了对策。

她缓缓开口道:“那日选择见死不救,并非我本意,我与郑瑶手无缚鸡之力,怕刺客藏匿周围,实在是怕惹祸上身。

“至于为何避着殿下,只不过是殿下自己的错觉罢了,臣女并无此意,不擅与人交际而已。”

江清棠的回答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李珩不悦,却也无可奈何,想到她对李瑞和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李珩怒火中烧,无法遏制。

李珩阴阳怪气道:“江娘子的回答,还真是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半点纰漏之处。”

江清棠扯了扯嘴角,“多谢殿下夸奖。”

李珩又问:“江娘子,我几次三番有意接近你,哪怕再愚钝的人,也该看出来我的心意,何故视而不见?”

“既然没有误会,那就是有什么顾虑,不知江娘子的顾虑是什么?”

听到这些话,江清棠握紧放在腿上的双手,她没想到李珩会把话说得这么敞亮直白。

江清棠不想看李珩的眼睛,与他错开视线,“这世间的感情之事从不是强求能圆满的,殿下天资绰约又身份尊贵,想必长安城内不少娘子倾心于殿下。况且,我与殿下只不过几面之缘,实在谈不上情深意厚吧。”

李珩松开江清棠,似是全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他自顾自地问:“那江娘子,是心悦皇兄?”

江清棠皱眉,她着实不想回答李珩这个无聊至极的问题。

江清棠避开李珩的眼睛,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每每在李珩面前,她都会想起前世种种。

前世的最后那段时日,愤恨、遗憾、不甘,还有难以言喻的悲伤整日都笼罩着她,然后抽丝剥茧般夺走她活下去的气力。

只要遇到李珩,就会让她又想起来前世那些难熬的日子。

之前的她深爱李珩,满心欢喜地为他付出一切,后来两人的感情逐渐走向破裂,到最后,她才明白,李珩心里的人是谢璃。

一方面,她痛恨李珩的负心,另一方面,她同样恨自己竟纵容自己深陷情爱中无法抽身。

今天鲜于氏的故事打动了她,她敬佩鲜于氏的果敢率真,也同样责怪自己之前不能像她那样决绝。

沉默很久后,江清棠开口道: “殿下还记得,今日酒馆说书人所讲的那个故事吗?”

“自然记得。”

“我知道一个跟这个很像的故事,主人公原先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夫妻,可惜,后面男人得了权势后要另娶她人,娶他真正心爱之人。之前与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女人很伤心,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决定要离开,可是男人不肯。两人最终,还是违背本愿,成了一对互相折磨的怨偶。”

江清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李珩不解:“若是毫不在意,大可放女人离去,何故纠缠不清?男人是有什么苦衷?”

“又或是有……”李珩及时闭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

他饮了酒,不大清醒,险些口不择言。

江清棠摇头苦笑,她太了解李珩了,后半句话,定是男人有什么把柄在女人手里,不如杀之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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