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于此前他不顾她意愿轻薄她。小云隔着门说:“其实我说过即便祈王在,殿下也不是不能应对,祈王总不能明着迫害。”
“但殿下说,祈王如果只是为了对付他,不会亲自来白马寺,因为再怎么样也不敢再白马寺暗杀他,可他亲自来,就是要以身份管制白马寺内外,那所图一定不小一-比如殿下能以凶手掳走您的名头让您走得轻便,免了朝廷追究,届时一概推到凶手上面,这是他能用的法子,那祈王未必想不到--如果他不先下手为强,那祈王也会下手,直接害了您,再推到那已经暴露在大理寺面前的凶手身上,其实也很寻常。”
封锁白马寺,是为了方便行事,抹除必要痕迹。言似卿虽聪明,但毕竞不是朝堂中人,也非掌握超凡权力的人物,她可能不太了解他们这些权贵惯用的手段。
权力的厉害,迫害为难只在表皮,是下乘之术,在长安也受约束。不然就没有宴王被弹劾色欲害人的滑稽了。真正厉害的是能让模糊不清的事直接定成真相,只要有一个凶手,就能套入所有罪恶。
人人都知道真相怎么回事,可皮壳已经套好,没人再去挑开恶臭。就算最后事发,担罪的也绝不是王爷公主们。管家,护卫,门人,幕僚,或者是手底下的什么官员,蒙蔽主上,自以为是,大概是以此结案。
祈王是个中老手,蒋晦早有预想。
言似卿明白,所以并不怪蒋晦自作主张。
“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他的内伤是不是还没好?”
小云小山一时安静。
过了一会。
小山说:“殿下说了,如果您对此愧疚不安,那就告诉您: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您跟他,再次两清。”
“从此不必挂念。”
言似卿:……”
她表情窒了窒,抵着毛毯的手指曲紧,另一只不自觉抚过肩头,碰到的地方似乎还留有对方唇齿贴合眷恋的触感。
呼吸温热,压抑喘息。
从她唇瓣到颈下,再往下。
隐隐的,当时她意识混乱,各种不解跟不愿,但他紧紧锢着她的腰,贴合他身体,手掌几次欲往上面摩挲,又克制了,只能时而用力掐腰,加重在她肩头的亲密,仿佛要留下烙印,也确实低语过。“他也会这样吗?”
“夫人,他也会这样吗?”
她几乎能想象那人对小山提前告知答案,让她转述给自己时的嘴脸。也许得意,也许轻狂,也许冷漠,也许愤恨不甘。但他肯定会让她理解他当时说这话的真心:他不吃亏,既付出,有所得,哪怕有天大的风险,在他看来就是抹平了。果然还是个混账。
七.……真的是疯了。
他疯了。
但他们以后,确实不会再见。
余生不必挂念。
言似卿垂眸,苦笑,但很快敛了情绪,事已至此,余下也只能.……突然,马车疾停,车内两人俱是一惊。
外面小云惊住,低声一句:“姑娘.…”
言似卿知道马车停下了,外面肯定出事了,但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小云就没声息了,她跟小山心惊且急切,还未打开马车门帘。噶擦。
马车门锁已被挑开,风来雨来,刀锋挑开了飘飞的帘子,往内对着她。白日蓝调,雨声淅沥。
刀也浙沥,小云已被制住。
而眼前骑在马上的金甲郎君,狠厉如狼,就这么挑帘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