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正的心跳声。
他该不会……
同她一样紧张?
”你尔……”
还想着嘲笑他一番,可甫一张口,下巴被人一抬,滚烫的气息迎面袭来,晏启正低头封住了她的嘴。
不似白天轻轻相贴,不似方才温柔缱绻,而是带了些力道覆压在她唇上,辗转研磨。卫子嫣被他扣在怀里,丝毫没有退缩的余地。不出片刻被他亲得气息全乱,不由自主地轻喘。
那声音勾得人心猿意马,晏启正全身热得不行,张口而出的声音晦涩暗哑。“嫣人……”
残存的顾虑终究压过想要她的欲念,他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你先睡。”
好歹拜读过两本书,此时晏启正去做什么,卫子嫣竞是立马了然。脸颊更加滚烫,霎时间好似懂了他曾说的那句"再挤过来对她不客气"是何意。卫子嫣一个人裹着棉被,扑通乱跳的心里泛上丝丝甜蜜。然而左等右等,未等到晏启正回来她真就已经昏昏欲睡。以至再度落入微凉的怀抱时,她只迷糊地睁了下眼,便匆忙会周公去了。晏启正亲她额头没反应,低头看她阖着双睫,朱唇微启,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才冷却的心思又浮燥起来。
真活该他自作自受,非要生那闲气!若他没有平生枝节,何需忍耐至今?亲亲抱抱,却又不能行至最后的滋味,着实令晏启正无比煎熬!倘若时间能倒溯过去,他必定狠狠敲醒自己那个榆木脑袋!不过,既然都能倒溯回去,何不索性回到订婚之时?当她喜欢的晏哥哥,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如此,她便不会对其他人心生爱意。甚至,连那人都不可能遇见。如此,待她及笄便娶她进门,琴瑟和谐、和和美美过一生……晏启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不想身体却又血气方刚地悄然苏醒。软玉温香在怀,实在要命……
再深深吸了吸怀中芬芳,晏启正恋恋不舍移出被窝,扯过扔在床尾的被子,单独将自己裹了起来……
早已进入梦乡的卫子嫣,对此毫无所知。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全身松快,心情舒畅。
唯一略觉遗憾的是,睁眼时床榻另侧空空如也。晏启正还是一如往常独自早起。
“他人呢?”
“姑爷一早去马场了。“秋落边伺候她穿衣边说,“听杜鹃说天刚亮就去了,一个多时辰了吧。”
卫子嫣嘟了嘟嘴。
才哄好她就有心情去骑马了……
有两日没给她梳头,杜鹃声称今日定要为她挽个别致又好看的发髻。瓶儿说上回的蝴蝶好,秋落说要换个花样。冷香抄着手,反正无论杜鹃梳出何种样式,她都能为少夫人找出一身适配的衣裳。“我今日又不出门。"卫子嫣坐在梳妆台前,瞧着这几个丫头的劲儿好笑。瓶儿嘴快:“就当为明日做准备。”
原来如此。
卫子嫣更加好笑:“我是去吃席,又不是去选妃。”“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去皇宫吃席,各家夫人定会盛装打扮,咱们不能落了风头。何况少夫人花容月貌,不好好装扮岂不浪费这天生丽质?”瓶儿这番话得其他人一致称是,倒让卫子嫣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且看看她们要将她装扮成什么样的天仙。
三刻钟后,瓶儿将镜子归放回台上,她终于得以窥见此时的样子。描眉画眼、搽脂抹粉、唇脂浓艳,头上发髻高耸,插满金钗步摇,堪比她出嫁时的盛容再看冷香和秋落一左一右举着的牡丹花雀花纹的云锦缎袍,卫子嫣赶忙一抬手止住。
“别闹了,你们想让我出什么风头?”
要她穿这样去,不如不去。
“一会儿你们大公子回来瞧见,还以为我要一一"余下的几个字卡在喉咙口,卫子嫣眼睛定在悄然冒出的脸上。
“要什么?"“晏启正走进来,话刚问出口,目光落到她脸上亦是蓦地一怔。印象中,如此美艳摄目的一幕只有在新婚那日。几个丫头知趣地退了出去,卫子嫣眨了眨眼,扭正身子,对着铜镜摘头上步摇。才拔出来,一只手裹住她的手又插了回去。她在镜中看到晏启正的脸,下一秒又一只手轻捏她下巴,转过她的脸。卫子嫣向上翻抬双睫,落入他幽深的眼底。
“做什么?”
他不言不语地只盯着她看,把她看得不好意思。此时此刻,同饮合衾酒时的一瞬心动尤记在心间。晏启正嘴角牵起一抹遗憾,眸光流连于面前朱唇:“我在想……可惜了洞房花烛夜……青天白日的,这话已是教人羞臊,再见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某处,卫子嫣慌忙挡住嘴:“全是口脂,叫人看见。”
意思是,亲不得。
大不了多几个口红印而已,这都不行?
晏启正不无遗憾地设想,倘若现在硬抱她去“洞房”,怕是又要被赶去睡书房,归期无望……
“既不让亲,画给谁看?”
信手拿起台上方帕,晏启正轻轻擦拭她唇上的口脂。“还不是她们想让我明日画成这样进宫…”卫子嫣嘀嘀咕咕颇为无奈地解释,唇上力道忽地一顿。
“不成。"晏启正动作停了停又继续,较之刚才大力了些,像要彻底给她抹干净。
“涂这么多,全吃进肚里。”
听他语带不悦,卫子嫣琢磨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