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府上,难道娘子不是和郎主一起出门的吗?"夕云一脸困惑。
她话落,便看见自家夫人神色落寞了一瞬,夕云刚想安慰夫人,话还未出口,便见夫人恢复淡然神色。
“我们没有一同出门,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知。“林意映留下淡漠一句,便抬脚进了府内了。
她身心疲惫,此刻只想赶紧回屋洗澡休息,可没走两步,身后又一哽咽声将她唤住了。
“娘子,你终于回了,阮清还以为……“阮清小跑过来,眼皮泛红,小脸苍白,泪水婆娑地看着她。
林意映怔了下,没想到阮清也在担忧她,她回之一笑,“你以为我怎么了?”
“阮清还以为娘子要丢下我……和…和郎主一同私奔了呢。“阮清垂着眼,闷闷地说。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他私奔,我跟你私奔也不会跟他私奔的。“林意映下意识回绝,眼神也暗了暗。
闻言,阮清眼睫抖颤,眼含羞涩,心底的郁闷挥之而去,他连忙搀扶住夫人,语气殷切缠绵,“娘子看样子好生疲惫,让阮清去伺候你吧。”今日的阮清着了一身蓝色衣袍,身上若有若无散着淡淡的兰花香,林意映身形忽地都放松了不少。
盯着阮清雪白柔美的脸,她心底的那份烦躁像是被掩埋起来,眼尾忍不住上扬,竟鬼使神差地勾起阮清的下巴,答应下来,“嗯,好呀,天色渐晚,今夜阮郎君陪我吧。”
阮清眼底一闪而过喜悦,嗓音有些飘渺雀跃,羞涩地垂下眼,“好,阮清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
林意映回屋内,婢女便准备了一桶热水。
她褪去裙衫,全身都泡进了热水中。
热水淹没到脖颈处,将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热气迅速窜进体内,彻底泡散了她疲乏的身心。
感受着被热水浸泡的感觉,林意映却又想起那夜坠落深湖时的感觉。湖水又深又冷,她落水的一瞬,就疼的发麻,害怕的想哭,冰冷的水还不停灌进喉鼻。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深吸了口气,便不再去想了。莲花纹的屏风遮挡浴室内的景象。
阮清正老老实实端坐在软床上,他目光低垂,悄悄打量周围,对面的屏风内偶有浙沥水声入耳。
泛热的水气伴着淡淡的香萦绕过来。
他抿紧唇,眼底浮现一抹精光,泛着的指尖攥起腰间的香囊。这摄魂香果然有用,终于让娘子将目光注留在他身上了。他嘴角微勾,内心雀跃。
这种事总是要来的,只要过了今晚,他地位就能提升了,他只要忍一忍,和这婆娘睡上一晚,什么都值了。
许是这香的缘故,他的呼吸竞也逐渐灼热起来,房内的水汽有些闷,阮清瞥了眼屏风处,隐隐看见一纤细身影在穿衣,室内响起布料细微声。他别扭地移开视线。
须臾,一双踩着木屐,脚趾圆润的白皙双足走了过来。林映映披着半湿发,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裙衫。刚沐浴完的肌肤泛着薄粉,她眼含水雾,弥漫朦胧之色,若出水芙蓉,在阮清身边坐了下来,床帐间弥漫淡淡的皂角香。她眼底泛出戏谑般的笑,抬起温热的指尖,轻轻捻起阮清的下巴,阮清便顺着她的力道扭过头。
“娘子……"阮清嚅嗫唇瓣,眉眼含羞,嗓音软绵绵的,又有些哑。林意映盯住少年好看的眉眼,突然说,“佘靡要是跟你一样就好了。”阮清一怔,眸中不解。
紧接着,他便听见娘子喃喃道,"跟你一样良善就好了。”阮清听着,手心忽地热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浅笑,“娘子这是何意?莫非郎君做了什么让你失望的事?”似乎应了他所想,林意映蹙了下眉,表情颇为烦躁,“不提他了。”话落,她抬起阮清的下巴,便将唇凑了过去。阮清身子猛地僵住了,他瞳孔中倒映着那点柔软朱唇,一点点朝自己逼近。阮清口中生津,喉结猛地滚动一下,可在那唇即将触碰过来时,房门陡然被叩响了。
林意映停下了动作。
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那婢女语气有些急促,“夫人,郎主回来了……可他…伤的很重…”
林意映表情木然,她缄默了片刻,倏然起身,刚准备走,手腕忽地被扯住了。
耳畔响起略微拔高的声音,“夫人,你要走吗!”林意映的手腕被大力扼住,她对向阮清陡然泛红的双眼,只见眼前少年露出显有的嗔怒表情,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好在阮清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表现过激了,只一秒,他挤下一滴泪,面上的嗔然转为悲凄之色,哽咽道,“娘子……你能不能别走…陪陪阮清…林意映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因为阮清而心软想留下了,可她此刻必须得去佘靡那处观察一下反派的情况,万一被她刺伤的佘靡暴走了,发疯了,伤了院中无辜之人该怎么办?
她去看一看,若是那厮真的发疯了,她好歹可以保护院中的奴仆们,免受无妄之灾。
她到底是准备离开,轻抚了下阮清的脑袋,道,“我去去就回。”说罢,她转身便出了门。
阮清盯住那抹离去的背影消失,眸光瞬间幽深,他嗡唇唾骂了声,嗓音冷飕飕的,带着恶毒的憎恨,“佘靡,怎么还不死!”大
林意映刚走到佘靡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