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出此下策。这药丸无色无味,遇水则融,他早先便留意过,夫人有夜间口渴的习惯,这次,他一定会成功。
他动作极轻,那室内沐浴之人根本没察觉,阮清动作迅速,下完药后便缓步离去。
可转身时,他才发现那矮桌上的死狐狸。
阮清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夫人那么爱这只狐狸啊,竞然连睡觉也要带进屋内,对这只畜牲竞也比待他亲近。
他恶狠狠地瞪向这只狐狸,下一瞬,那只狐狸眼底崩发出的血光,令他瞳孔骤缩。
这狐狸……
阮清感到一阵头目眩晕,双腿不听使唤似的倏地软了下来,他一个越趄跌在地上,腕臂碰到桌腿,桌面上的茶壶旋即摇摇晃晃,从桌上倾斜,壶口的水全流了出来,自他的头顶浇灌而下,泅湿他的发,他的面……水是温的,可阮清却呼吸不畅,从骨头到神经,都叫嚣起来,喉口灼热…“是谁?"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引得屏风后的夫人觉察。阮清湿濡的眼睫颤抖着,他生怕被夫人发现了歹毒的心思,可此刻腿脚酥软,他根本站不起来。
他想逃逃到让夫人看不到他狼狈的模样。
可他无处可逃了……
屏风后的人很快出来了。
许是刚沐完浴,女子从面颊到脖颈都透着红润,颈上还有未拭干的水露。她披着发,香肩裸露,身上也仅仅披了件樱红色的缭绫浴衣,浴衣薄透,近乎可见肌肤,雪腻酥香。
“是阿清,你怎会在这儿?"夫人躬身与他平视,清亮的眸子弯起,眼波溶溶如月,红润的唇瓣上下嗡动,吐出的气息温热而香溢。阮清湿濡的眼睫颤着,他珉紧唇,努力压制内心鼓跳,他不敢去看,可余光总能撇见女子那薄如蝉纱下的沟壑,那湿漉漉赤裸的双足,如玉白润,那泛着薄红似花瓣的耳垂,那一颦一笑,都在不断撩拨着他。“阿清,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女子嗓音飘渺,柔声细语,她笑着,双膝躯地,双手朝阮清碰过去,柔而白的指尖抵上阮清的衣领,用力一扯,那领口便散开了。
少年的肌肤寸寸泛红。
阮清的瞳孔也赫然睁大,他哆嗦着,“夫夫人……这是做……”“自然是做阿清日日念念的事啦。"阿缨笑着,指尖贴在阮清的肌肤上,不断向下,灵巧地扯掉了少年的衣带。
而她肩上的浴衣也缓缓垂落,一片春光印入少年眼底,水骨嫩,玉山隆。“若濯,我其实很喜欢你。"夫人说。
“我压根不喜欢佘靡,我最喜欢的人只有你,我为你生儿育女可好?”句句温柔密语极不真实地递进耳畔,阮清的神色模糊了,他的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桎梏内心的栅栏被洪水冲毁,心底枝芽疯狂生长,蔓成参天大村树…他喉口滚动,抑制不住捧起女子温热柔软的面颊,吻了上去。空气中弥漫着靡迷的气味,不时掺杂喘息。阮清躺在地上,眼前是女子的晃影,他脊背生汗,不知天地为何物。“额哈…额哈…夫人…继续……不要停………夫人……阮清咬紧唇瓣,温濡的脊背绷得像根弦,他像只狡兔,于野间狂奔,乱发松松如瀑,眼波横流,波涛翻涌。
沉沦之中,巨痛骤然袭来,刺激着神经回笼,阮清眼前一黑,很快又出现一道白光,白光掠影,视线由朦胧转清。
手指口的那处,陡然变得又咯又硬。
阮清的面色,陡然白了。
他面前的夫人……竞然变成了一个竹凳。
“啊啊啊!啊…“阮清抱头尖叫,惊慌失措,仓皇地抛开那被他折磨的近乎散架的凳椅,踉踉跄跄后退。
意识彻底清晰时,他目眦欲裂,眼下充血,咬牙恨齿。他刚刚明明在夫人屋内,而此刻竟置身于自己的卧房中,还神志不清地做了这样的事……把竹凳当作了……
阮清想到那狐狸……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那狐狸的诡谲幽冷的双瞳……他竟被一只狐狸戏弄了!
大
这厢,林意映还躺在水汽热腾的浴斛内。
水汽缓缓上升,如云雾缭绕,她眉眼低垂,双靥辅颊,浓密的睫羽也被水汽打湿,唇若红丹。
她正闭目养神,鼻息间忽地闻到一股摄人心魄似的香味。这香味越来越浓,沁入骨髓般靡香四溢。
而她身下的浴斛内的澡水竞越来越热……
按理说,这澡水应该越来越温才是…怎得泡了许久也不见凉却?林意映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蹙着眉,想从浴斛内起身,可她竞然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