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吃力一些。
“我现在,有些不好处理的情况…需要跟大家沟通一下。”
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停了停,大家的神色迥异。
方时耐心地在等,他这个人比较随性,觉得什么都行,就算天塌了也是大家一起死的美丽精神状态。
吉阳冰比较严肃。
他对池冬槐是有些认可的,但两人的关系一直有些模糊尴尬,一旦出什么事,他就会有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宗遂有些紧张地关心,他明显比较担心她的情绪。
薄言倒是一如既往的,随便,你们谁都一样,谁来都不给好脸色和态度。
池冬槐知道这是当下必须要解决的要紧事,她只酝酿了一小会儿,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她妈妈是一个多不好搞定的人。
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家长依旧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人只有在拥有经济独立权以后,才会拥有真正独立的人格。
“你来参加之前,没有提前跟你父母沟通好吗?”吉阳冰率先发难。
池冬槐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只能低头说:“抱歉…”
她如果提前沟通,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加入了。
但吉阳冰今天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摇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自然知道池冬槐已经是他们乐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吉阳冰自己就是最不喜欢换人的,他也希望这件事可以顺利解决。
方时对这种事情是真没辙,他家里一直都很开明,没见过这么教科书式的严苛父母。
她认真说完,所有人都在认真对待。
只有薄言,百无聊赖地拨弄完琴弦后,说了一句:“什么意思,不想打了?”
“不是。”池冬槐摇头否认,“我当然是想继续的。”
“你现在不像是想继续的态度。”薄言的态度很冷,“你想继续不是很简单吗?不让她管不就得了,她说什么你听什么,你就这么听话?”
宗遂想让薄言打住。
但薄言要是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管得住。
更何况,他今天心情不好。
刚才他们在外面聊事情的时候,薄言就一副非常不爽的表情,结果进来准备训练。
训练没训练成,在这儿给池冬槐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在薄言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除非这只是一个所谓的借口。
此前大家的沟通和交流都还算是友善,都在各自想办法。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池冬槐都照单接收,但薄言说这话,她没办法收。
“听话”这两个字像是个触发她情绪的关键词。
她在努力拜托所谓的,听话这个标签,也在努力跟过去十几年的枷锁作斗争。
但在薄言的嘴里,永远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句。
她有些严肃正色地对薄言说:“你这样说很不尊重我。”
“是吗?”薄言好像也没当回事,“那我要怎么做才算尊重你,跟他们一样,帮你想一些屁用没有的办法?”
刚才大家说的那些,的确都被否决了。
说一个,毙掉一个,这也让薄言的耐心被彻底磨得差不多了。
只此两句话,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变得浓郁,连方时都快听不下去了,想要去制止。
宗遂反应比较快,厉声叫他:“薄言!”
所有人都这样的模样只会让薄言更加烦躁,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冷血无情的。
“加入乐队是你的自己的选择,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薄言微微眯了眯眼,“什么事情应该你自己处理好,你自己不清楚吗?”
池冬槐这几天心情也不好,跟薄言这对着干两句话,也感觉情绪淤堵在心口。
但在吵架这件事上,她嘴笨。
“当初我来乐队,也是受到你的邀请。”池冬槐只会阐述客观事实,不会讲歪理,“我们既然是一个队伍,我觉得出现问题,我就是需要跟大家沟通!”
“你的意思是,你出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分担?”薄言抓住她的话梢。
池冬槐一时哑然,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薄言这是对她说的话添油加醋!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她开口。
但薄言直接冷言打断:“我们没有义务,需要一起解决的问题是大家的问题,不是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池冬槐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下炸了。
鸡毛蒜皮?
这些她在乎的,花了很多时间去消化的事情,在他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本来就已经很疲惫,本来就已经是耗费了很多力气才走到大家面前。
难道她跟妈妈争吵了这么多天,她不辛苦吗?
难道她看到网上那些消息,就可以做到心情毫无波动吗?
她只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去消耗自己的精力和情绪,因为她知道。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所以她又是什么都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