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明明已经这么累了,还是想黏在一起,真是荒唐!
第二天池冬槐睡了个懒觉。<1
薄言起床的时候脚步很轻,回头一看,她确实睡得挺熟。好像也不用太担心她会被吵醒。
昨晚是睡在楼上那个,她经常住的房间,池冬槐说他,爱住的地下室实在是太潮湿了。
而且他现在在后花园养鸡,这边窗口临近,早上还会听到小鸡叽叽喳喳的,吵死啦。
她直接勒令他上楼来睡。
薄言的确很少往楼上这几个房间住,从搬进这套房子起,就只有一楼负一楼是他常用的活动区域。
但池冬槐来了以后,家里的其他区域,也开始变得明亮了。他有时候看着她,会想起槐树。
槐树通常能生长到十五米,而那些原本匍匐在阴湿角落的那些藤蔓,也顺着它的枝干,缠绕着它的躯干。
不断盘旋,直到。
能被光照拂。
中午时,池冬槐感觉自己像是被饿醒的,一睁开眼就想吃薄言做的饭了,她哒哒哒地踩着拖鞋下去。
“薄言,薄言一-!”
没动静。
跑哪儿去了?
池冬槐扯着个嗓子,大声:“薄言!我饿啦!!!”果然,没过一会儿,从后花园的方向传来薄言的声音。“你这饿了的生物钟跟鸡早上打鸣似的。”他进来,走向厨房那边的洗手池。池冬槐也走过拐角:“你那嘴真该治一治。"<1她刚走过去,本来想再说他两句,结果视线完全被厨房台面那边吸引,她看着那红色的一片。1
挺吓人的。
薄言在洗手冲水,手都是红的。
他却只是看着她:“行了,别叫了,去看你的红色小鸡。”薄言总是会给她准备惊喜,池冬槐感觉自己整个人飘了一阵,赶紧去后院看。<3
虽然染得很不规律,但薄言真的把这些已经长得有些大的小鸡给她染成了红色。
“甜菜的红色素。"他出现在她身后,“没有毒,不影响健康。"1“所以你昨天藏着那么多,是买的甜菜?"<2“嗯。”
池冬槐微微转身,看着他被染红的手:“薄言,我发现一件事哦。”“什么?”
“你这个人总是看起来特别坏,但其实又特别好。"池冬槐诚恳地说。就像他手里的红。<3
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觉得那是血痕,一定会觉得他这个超级恐怖,以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1
但其实…薄言只是个,会给这些小鸡认真做健康染色剂的人啊。他其实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池冬槐只是说出自己现在心中所想,没想到薄言一副不太适应被人夸赞的样子。
他有些出神,过了很久,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是吗。"<1
薄言说得轻飘飘,已经准备转身去给她做午饭,却在要转身的时候,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池冬槐像一只毛绒绒的小鸟,撞进了他的怀里。就像一开始那样。<1
一头撞在他的心口。
薄言垂眸看着她,问自己,跟她刚见过两次的时候有想过吗?<1有想过这个很小只的女孩儿,会成为他放在心上的重量吗。他的确没有想过。
但此时此刻,池冬槐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伸手环着他的腰,如此真诚又热烈地说。
“是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