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
周围的囚犯反应各异,有人神情紧绷,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旧伤——那是被时家人留下的伤疤。
这里有不少人,正是被时家人抓进来的。
“怪不得她一个第二层的能单挑那俩星盗……合着她是时家的人?”
“可她看起来年纪也太小了吧……”
“怪不得那么能打……”
“时家的人来监狱干什么?他们不是应该在前线收容禁域?”
一个瘦高囚犯凑近几步,低声嘀咕:“不会是时家要搞什么新动作吧?星际监狱里面有什么他们想要的吗?”
“还是说……时家出事了?她是来避风头的?”
“这不可能。”柱子边的犯人嗤笑一声,手臂交叠,“时家的体量,哪那么容易倒?我上个月刚进来,那时候北斗财团还在搞新型机甲,光专利就卖疯了。”
“再说了,”另一个犯人摇头,“全星际姓时的不少,就算她叫时萘,也不一定真跟那一家沾亲带故。”
“对,你看看她那身衣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而且年纪,时家再变态,也不至于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跑来监狱里实战吧?”
“全星际姓时的多了去,别自己吓自己。”
“可出现在这里的时姓人,多少沾点血缘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交织,气氛在无形中变得紧张而躁动。
原本安静的图书区,也不知何时聚起了人流,一双双目光汇聚在那个站立的少女身上。
瞬间,图书区成了整个公共区域的焦点。
唐装老者向时萘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时萘身上,像是邻家长者般温和,就像是望着自家孩子。
他轻叹一口气,似在自语:“我也有个朋友,姓时。”
“见到你,倒让人想起了些旧事。”
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时萘身上,却渐渐失了焦,仿佛穿透她的轮廓,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一瞬,老人的神情微微出神。
片刻沉默之后,他意味深长道:
“你的战斗方式,很不一般。”
唐装老者说得轻描淡写,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一时间,训练场陷入短暂的安静。
而囚犯们看向时萘的眼神已然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位二层的新人,觉醒的还是辅助系的鸡肋途径。
但就是这样一位新人,竟然能够将黑虎和花蛇轻松打趴。
甚至这个新来的竟然能够和这位大佬搭上关系,看来无论是实力还是潜力都不可小觑。
这下,没人敢招惹这位新人了。
时萘垂眸,神情看似平静,心跳却很快。
这位唐装老者看上去实力超然,在这个监狱里面,他的处境看上去相当特殊。
虽然他看上去温和,但却令人捉摸不定。
莫名其妙开口,莫名其妙结尾。
时萘并不清楚,眼下的情况究竟算得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位老者在这里的身份肯定相当不一般,眼下引起他的注意,这也是对其他人的震慑。
因为此刻的其他人,也搞不清楚这位老者的态度。
可问题也在于此,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老者究竟是在想什么。
根据其他囚犯的描述,这老者喜怒无常,接下来是福是祸,仍未可知。
机械音响起,“活动时间结束,请各位囚犯按序排好队列,依次回到囚室。”
时萘默默转身,随着队伍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囚室。门合上的一刹那,她才终于真正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身体依然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像是周身缠绕着一圈无形的丝线——一
她坐在床沿,低头望向掌心,指尖尚残留着那场战斗的余温,微微颤动着。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推入棋局中央的小小棋子,被无形的大手所掌控。
她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疲倦如潮水般涌来。
她以为自己会直接沉睡,结果意识却越发清醒,反而像被什么拖拽着,坠入更深的意识流中。
梦境,悄然降临。
睁开眼,面前是一个残破的火车站。
站台上锈迹斑斑的铁轨伸向远方,天空是铅灰色的,四周杂草疯长。
风吹过,传来阵阵沙沙声。
不知从哪里来的乐声响起,叮叮咚咚地回荡在黑暗之中。
音乐节奏欢快,但在这个氛围中,却显得更加诡异。
前方的轨道在沉默中分出两条——一左一右,仿佛命运在此岔路而生。
火车站没有火车,只有潮湿的铁轨蔓延进无边迷雾。
左侧轨道上,一只异体缓缓蠕动而来。
它形体扭曲、全身裹满如同眼球般张合的触手,粘稠肉块轨道上缓慢移动。铁轨被它碾压出不自然的扭曲,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
而在它前方几十米外,正有四名人类被无形之力定在轨道上,只能在狭小的区域活动。
右边的轨道也孤零零地站着一人。
时萘站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