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天空海
“你是很重要的人。”
季意远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重量。那双眼直直锁住时萘，带着某种深藏的意味。“裁决者的招新一向严格，"他继续道，“或许你现在还没有实感，但你要知道新进的每一人都经过最苛刻的筛选。每一个被留下的人，潜力都足以改变棋局。你的使命，是完成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在此之前，你不应该将自己的未来断送在这里。”
时萘神色淡淡，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听上去……倒是大义凛然。”她的眼神微微一眯，唇角带出一丝不轻不重的揶揄，“你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季意远微笑，语调不疾不徐，“我没那闲工夫。“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她的侧前方，“来这，是因为有要事要办。而既然你在,正好可以配合行动。”“我来这里，也是有正事的。"时萘抬下巴，不退让半分。“你的正事·……是这两人？"季意远的视线像刀锋一样扫向一旁的皮尔逊和梅格。
梅格立刻后退半步，双手举起，声音里带着急促的讨好，“长官，我们现在真的是良民！绝对没有触犯任何法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季意远唇边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记得你们。”“所以你们特意保释出来，是想和时萘叙叙旧？”“当然不是，长官，我们这只是……碰巧遇见。“皮尔逊硬着头皮接话，额角的汗冒个不停。
“碰巧遇见？”
季意远的唇角微微上挑，笑意很淡，像是早已看穿了什么，却懒得点破。他只是转过身，收敛表情：“既然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梅格和皮尔逊闻言，连连点头。
“谢谢长官，我就知道您是明理的！"梅格话音未落，便拉着皮尔逊几乎小跑着离开，连头都不敢回，生怕慢上半秒就被叫停。时萘目送两道身影消失在街角，眉心微蹙，“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当初既然让他们出来，自然是有需要他们做的事情。”“至于里面的详情一一"他的语气忽而缓下来，带着几分捉摸不透，“你想知道吗？”
时萘斜他一眼，干脆利落，“我没兴趣。”她可不想被扯进漩涡里。
“卡特琳，我们走。"时萘转身，拉了拉卡特琳的袖子。少女愣了半拍才跟上，回头望了季意远一眼，眼底带着本能的戒备。时萘一点也不想掺和裁决者的事一一尤其是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的。裁决者，是联邦最受敬仰、也最为危险的一群人。他们追击悬赏犯，深入收容最可怕的禁域，清理隐藏在高位的蛀虫。这听起来光鲜，可她很清楚，这群人行走在刀锋上，一步走错，就会血溅当场。
她从未想过接裁决者的任务，那等于在刀尖上跳舞。“诶？我们这就离开吗？"卡特琳显然还有些懵逼。季意远这才像是注意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时萘，这位是你的同学？”
“是啊，"时萘语气随意，“我和我的同学出来逛街。”季意远眯了眯眼，像是捕捉到什么有趣的细节，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你的这位同学……”
他忽然顿住，没有说下去。
卡特琳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他淡淡道：“你们来这，是要去百灵阁的，对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卡特琳睁大眼睛。“来这里的人，想买些其他地方弄不到的好东西，百灵阁自然是最佳的选择。“季意远的声音不急不缓，“百灵阁的东西，除了贵，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说完，像是对她们已经失去了兴趣，随手摆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购物，回见。”
他来的快，走得也快，像是一阵风。
“真是奇怪的人啊。"卡特琳不由得感慨道。“的确，不过既然他走了，我们也该继续了。你知道百灵阁在哪里吗？”“这个啊，不太好描述。"卡特琳想了想，“你跟我来吧。”黑市并没有因为方才的暴乱而停摆。
嘈杂声、讨价还价声、货物的碰撞声，很快又重新淹没了街道。这里的人对突发的混乱早已见惯不怪，只要不波及自己，便继续沉浸在金钱交易中。
经历了那一幕，时萘与卡特琳都收敛了气息，低着头穿梭在人群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
卡特琳领着时萘，穿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黑市小巷，很快停在一栋毫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前。
小楼外墙斑驳，木门上漆色剥落，仿佛多年没人打理。若不是卡特琳带路，时萘绝不会把这里和传闻中的百灵阁联系在一起。可一旦推开那扇木门，眼前的景象便瞬间改换了颜色一一狭窄的门后，是一条铺着暗红地毯的长廊，两侧墙面镶嵌着昏金色的壁灯，灯光被磨砂玻璃罩柔和地折散，笼罩出一种温和的气息，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您好，请跟我来。”
一个戴着猫脸面具的侍者安静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声音低沉。顺着长廊走到尽头，空间骤然开阔一-那是一个被半圆形帷幕围起来的雅座区。
柔软的天鹅绒沙发环绕着低矮的乌木茶几，茶几上已摆好细致的茶点与温热的香茶，点心表面闪着细细的糖霜，在灯下泛着细微的光泽。侍者恭敬地递上雕纹精致的终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