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人家哪天跑了。”
徐知序却不疾不徐道:“不急,毕竟前段时间她才和她男朋友退婚。”“什么?!“徐老夫人震惊,她猛地坐直身子,“你怎么还抢人家女朋友?徐知序弯了弯唇:“奶奶,不可以吗?”
“你都先斩后奏了,还问我可不可以?“徐老夫人没好气道,“那我能怎么办?算了算了,随你去吧。”
她恨铁不成钢:“没一个省心的。”
回到市区,季棠愿拎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往大伯家。当她再次踏入季家的别墅,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抗拒再次席卷而来。如果不是为了过来给爷爷贺寿,她是不会踏入大伯家。客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亲戚,堂哥堂妹倒是不在,说是有事来不了。季棠愿将礼物交给爷爷,爷爷脸上没有多少喜色,也只是淡淡说了句:“有心了。”
因为她无父无母,所以她在季家并不受待见,面对冷遇,季棠愿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敏感局促的小姑娘,没有往心里去。此时,玄关传来响动,来了一个季棠愿不想见到的人。顾庭舟。
相比起前段时间,面前的顾庭舟多了些陌生,季棠愿再见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她只是投去极其淡漠的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全然当作没看到他。生日宴开席,顾庭舟坐在她身边,他没有和季棠愿说话,还是冷着脸的模样,但炖汤转到他们面前时,顾庭舟却起身,给季棠愿舀了一碗汤,无声地推到季棠愿面前。
季棠愿却是疏离客气地拒绝了:“不用,我不喝。”顾庭舟语气很硬:“随你。”
仿佛在和他赌气,季棠愿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那碗汤,这种刻意忽略的感觉,让顾庭舟终于切切实实有种失去控制的实感,就像是一直握在手中的风筝线断裂,那只风筝已然不知所踪。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随即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烦躁。季爷爷轻咳一声,话题转到了季棠愿身上:“棠愿啊,听说你最近和庭舟闹了些小矛盾?”
“不是闹小矛盾。"季棠愿平静道,“我已经和他分手退婚了。”“哎呀,年轻人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大伯母挂上刻意的笑,“棠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再说了,庭舟和简柠就是兄妹感情,你还是太敏感了,现在庭舟主动低头了,你也应该给个台阶下,小两口有些磕磕绊绊,日子不也是一样的过吗?庭舟这么好,你一旦错过了,多可惜啊。”
季棠愿没心情听他们说这么多,直接打断她的话:“你们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她就知道,这一个生日宴其实就是个鸿门宴,目的就是劝她和顾庭舟和好。季棠愿的话说得直白:“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而且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珍惜。”
“我和他,不会再有可能。”
这番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顾庭舟倏然站起身,脸色发沉:“棠愿,你就非得要这样?”
季棠愿冷冷看着他:“你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顾庭舟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发作,像是忍下极大的怒气:“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失陪。”眼睁睁看着顾庭舟离开,原本维持的客套假面也彻底撕破,大伯母的指责先一步到来。
“你看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又把庭舟气走了。”“我为什么要好好说话?”
季棠愿语调很沉:“你们就一定要吸干我身上所有的血,才肯罢休是吗?大伯坐不住了:“什么叫吸干你的血?棠愿,你这个小姑娘讲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们养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大伯的生意危在旦夕,和廊家搭上关系,起码能减轻负担,你难道就不肯帮帮忙?”“虽然现在生意难做,顾家虽然现在也不大行,但烂船好歹还有三斤钉,只要你嫁过去,肯定过得比你现在好。”
“而且人家庭舟年纪轻轻就接手了他家的产业,年少有为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养了我三年?“季棠愿兀自笑出声,讥讽道,“你们养我的那些钱,都是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你们真的在我身上花过多一分钱,多一分心思吗?”“我想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我之前在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还想挟恩图报,你们凭什么?”
“好了。“久未出声的爷爷呵斥她,“大伯他们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既然你和顾家的婚事黄了,大伯会另外给你找另一门,你先去了解了解,如果合适就继续接触。”
这样说一不二的命令,没有过问过她的意见,就直接拍板决定,季棠愿只觉得无比好笑。
“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饶是季棠愿早已对这家人不抱任何希望,但此刻她的眼底还是涌起了泪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们都没有把我当人来看。”明明他们之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什么能这般绝情?大伯母气得发抖:“棠愿,你说的是什么话?说得这么难听?”“难听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长辈,我从来没有奢望你们喜欢我,对我好,但我没想到你们无耻到要将我当作你维持生意场上的工具,通过婚姻给你们换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