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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诗说的是京都的富家子弟争相给琵琶女缠头钱,阔气得很,一曲琵琶曲就能得不计其数的绫罗绸缎。而这奶茶,也让这五陵年少出手阔绰地购买。
贺星若也因此开起了玩笑:“咱们这是五陵年少争奶茶,一杯银钱不知数。”
她还颇有感情地朗诵着,若是再给她一把琵琶和灯光,说不定能现场来个《奶茶行》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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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娱自乐地笑了笑,探头看去,只见那些人坐在了弯曲流水之间,将茶壶放在盘上,任其顺水漂着,漂到谁面前,便是谁将茶倒入杯中,吟诗一首,风雅得紧。
只见方才买茶的人笑着道:“往日我们曲水流觞,皆行酒令。但这青梅煮论才子,今日不如以这青梅茶代酒,以茶配诗,如何?”
众人一致叫好,行酒令就成了行茶令。
日头逐渐西落,今日带来的奶茶已经陆陆续续卖完了,贺星若与贺星汉将摊子收拾好,卢娘子则带着卢瑶在周遭转悠着,看一看下午的曲江池风景。
眼见着贺星若已经将摊子收拾好了,却见方才买青梅茶的黑皮体育生又走了过来,问道:“不知小娘子可有茶舍?”
贺星若谦虚一笑,回答道:“儿家中有一饮子铺,开在立政坊中。”
果然,这人一听,立刻来劲了:“如此就好了,日后某也好让家中下人去买茶。”
贺星若自然欢喜地应下。不多时,就见到那车夫已经赶着驴车来了,按着先前说好的,来曲江池接他们回去。
贺星汉主动承担起了搬东西大任,将这些空了奶茶桶抬到驴车上,又仔细地将沉甸甸的,装着铜钱的袋子抱在怀里,保护起来。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登上驴车,一路朝着北面行去。
与此同时,陆璟也来到了曲江池畔,找到了方才曲水流觞的一行五陵年少,拱手作揖道:“某有事来迟了,还望众兄见谅。”
他一袭淡青圆领长袍,长身玉立,挺拔如竹,周身满是书卷气。
方才买果茶的黑皮体育生笑着道:“不妨不妨,倒是难得能将斐然你请出来。今日我们以茶代酒行令,曲水流觞。”
他引着陆璟在江边坐下,陆璟一敛衣袍,对他道:“有幸能尝到堂兄煎茶的手艺了。”
虽然面上依旧严肃,但这语气,已经是对亲近之人说话的语气了。
那陆堂兄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个话多的:“非也非也,是我方才从一个小娘子那里买了一壶青梅茶。以果入茶,入口清香,倒是新奇。小娘子说话也有趣,说勇将以青梅煮酒论英雄,文人以青梅煮茶论才子。”
听到这话,陆璟也不由嘴角扬起:“青梅煮茶论才子,是新奇。”
一旁又有人道:“斐然自江南而来。这茶又是南方嘉木。你还不作首诗来,尝尝这茶如何?”
陆璟本不愿开头,谁知他接过茶盏,闻到了一阵青梅的香气,再看了看周遭水色环绕,忽然就起了诗兴,开口吟道:“翠黛红妆画鹢中,共惊云色带微风。①”
一旁众人赞道:“好诗好句!斐然素日不爱作诗,只喜策论,今日饮了这茶,却实在文采斐然,人如其名!”
陆堂兄又催着他尝一尝那果茶,并问味道如何。
陆璟拿起茶盏,饮了一口,只觉青梅的酸甜果香和绿茶的清爽一齐融于口中,微酸中带着甜意。这青梅茶本就被冰镇过,此时再在冰凉的流水中漂过,口感更加清爽冰凉,连那三伏天里燥热,仿佛都能被这盏茶彻底驱散。
“无论长安还是江南,某都未尝过如此清香的果茶。”陆璟由衷赞道。
陆表兄笑了:“看来大家都觉得好。某方才见那小娘子还卖一物,名为奶茶,似是牛乳与茶制成,可惜小娘子此时已经回去了,不过改日定要去尝尝。”
听到“奶茶”二字,再想到那日自己捡到的钱袋,陆璟不语,却也不由一愣。
原来奶茶,就是牛乳与茶,只是还不知那圆圆的,长得像珠子的东西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