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您添一行字,就说我们相离之后,他再不能做主我女儿的亲事!”
而根据他们的情况,贺先又在后面添上了一行话,大意就是二人和离之后,这处田宅归卢娘子所有,而卢阿郎也不能再置喙卢瑶的亲事。
而卢阿郎此时一心只想摆脱,根本不在意这么几句话了,故此,他很快地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
就这样,卢娘子算是彻底解脱了,而卢阿郎也用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离开了立政坊。
大家纷纷摇头叹息,唾弃这卢阿郎是个负心汉。
自然了,大家也不知道,人群散去后,贺星若悄悄地与贺星汉和赵四郎聚在了一起,拿了些铜钱塞给了赵四郎,对他道:“今日多谢赵郎君替我们造势了。”
赵四郎收下后,对她道了声谢,就笑着道:“原先没看出来,小娘子竟还有如此狡黠聪敏的一面。”
贺星若也笑了:“有时候,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的办法。赵郎君,此事你可万万不能说出去啊。”
紧接着,她就自己一个人进了卢家房舍之内,卢娘子喝着她送的小吊梨汤,润着喉咙,对她道:“你别说,不住地装咳嗽,当真是喉咙发疼。”
贺星若笑着道:“但是用这一刻的喉咙痛,换来自由身,可是值得了。”
一旁的卢瑶则是眼冒星星,崇拜地看着贺星若:“星若姊姊好厉害,我以后要是也能像你一般厉害就好了。”
说着,又喝了一口小吊梨汤,赞道:“若是能天天喝到这梨汤就好了。”
谁知贺星若却摸了摸她的脸,来了一句:“没问题呀,若是你愿意去奶茶店做工,就可以天天喝了。”
卢瑶:!!!
而卢娘子仿佛也看到了一线希望,瞬间抬起了头,问道:“真的可以吗?”
贺星若点了点头:“如今奶茶店的生意越做越好,我都忙不过来了,星汉也忙着秋闱科举之事,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若是愿意的话,你们先好好歇息几日,找个合适的日子,进店做工就好了。”
就这样,贺星若为自己的奶茶店招揽好了新的员工。不过她也正计划着要开新店了,将奶茶店搬迁到消费力更强的坊中去,也将店面开得大一些。
过了几日,贺星若特意大张旗鼓地将一位医工请入坊内,入卢家诊治。在众人的好奇之中,那人宣布道:“卢娘子与小娘子的病已然好了许多,不会再过人了。”
就这样,待到日后卢瑶去她那里做工的时候,便不会有人再害怕了。
而那日下午,贺家奶茶店推出了一款新品奶茶,堪称紧跟时事,瞬间就火爆了整个立政坊。
那奶茶的名字直接就是“暴打负心汉,”与当日她给崔瑜做的暴打渣男茶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她今日用了绿茶做底,再配了青柠暴打捣出汁,又添了少许薄荷进去。整杯柠檬茶看起来倒是翠绿通透,喝起来更是酸中带甜,清爽可口,一阵凉意直沁入胸腑。
奶茶店的客人见此,不由奇怪地问道:“小娘子,为何要做出这般颜色的茶来?”
贺星若早就猜到客人们会有此问,遂笑着念出了李白的一句诗:“绿帻谁家子,卖珠轻薄儿。”
“诗人以绿帻比喻那汉代倚仗公主,变得发达富贵的轻薄儿董偃,所以这茶,自然要做成绿的。”
反正以汉喻唐,是唐代诗人的老传统了,如今,就让她也以这首诗和原谅绿的颜色来讽刺一下卢阿郎。
她这话点到为止,大部分人却都懂了,又是对卢阿郎一阵鄙夷。
此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阵钗环叮当声,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传来,贺星若转头一瞧,果然是崔瑜来了。
她今日梳着长安盛行的双环望仙髻,穿着一袭藕荷色窄袖长裙,腰带上系着雕花佩玉,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只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长身玉立,芝兰玉树。他一袭青绿圆领袍,衣衫上以金线细密地绣着各样花纹,就算是衣衫颜色不张扬,也掩不住这张扬的金线纹饰,颇有些外表内敛,实则烧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