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
是不是人呐!
谢寒商大抵是料到了嫂嫂早有一拳准备,先发制人地握住了嫂嫂的柔美,另外一只手掐紧了嫂嫂不盈一握的纤腰,对她得逞一般地眨眼:“我与嫂嫂本是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
哦,还有这么一段前尘往事,她且听着,看他还能编出个什么狗血故事来。“十五岁那年,我与嫂嫂偷尝禁果,初试云雨,我答应了负责,可惜战事一触即发,我们便只好约定,等我自战场回来便成亲。大哥却趁我不在,横刀夺爱,将你窃取,我回来后,更多番挑衅,借你刺激于我。我暗恨你背叛于我,更恨大哥不顾手足之情,便偷偷在大哥常用的花茶里下了毒。”啊?????
越来越离谱。
幸而这时早已经不在坟前,要是让大哥听到这话,他都能诈尸!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线,剪不断理还乱,啊,都能出一本大成狗血集合了!
“嫂嫂,你莫装作如此清白的模样,毒死大哥,你也有份儿。”本宫不是,本宫没有,别瞎说!
谢寒商便料到她不会轻易承认,哼了一声:“嫂嫂,难捱寂寞之下,与我私通款曲,已有数回,终于被大哥捉奸在床。”萧灵鹤已经不感到震惊了。
她只觉得心累。
心如死灰。
谢寒商的鬓角抵着萧灵鹤的耳鬓,慢慢抚着她的肚子,“大哥发现了,他要杀了我俩。嫂嫂你说,与其被挑破奸情,被大哥沉塘,不如我俩先下手为强,我这才将用在大哥身上的慢性毒药改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反正大哥早就缠绵泥榻,突然暴毙,也没引起什么人怀疑,你帮着我将他在宗祠里盖了棺木,堵住了那些老东西的嘴。”
他说的话,萧灵鹤当故事听都觉得离谱。
他抵着她耳鬓的脸颊,微微蹭了蹭,满心欢喜:“嫂嫂对小叔如此爱怜,为何责怪小叔如今对嫂嫂前怨尽消,情根深种?”罢了。
她就是钻进套里,也没办法不陪他演。
他手里掐着的是她的驸马,要是不演,驸马回不来了怎么办?所以这就是有人质在手的好处,萧灵鹤投鼠忌器,也不得不低下头颅放下傲骨,陪他演这种叔嫂和奸的把戏。
“好吧,我爱怜你,我对你矢志不忘,做有夫之妇时就勾搭于你,不仅勾搭了一次,还勾搭了许多次,怀上了你的孩子,还给我夫君下毒,把他给毒死了,就为了和你在一起。”
萧灵鹤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感觉口干舌燥,禁不得心惊肉跳。她可真坏啊。
谢寒商搂住她,春风荡漾的模样,耳朵却有些生理性泛红,彰显着皮囊之下真正的谢寒商的灵魂。
他抱着她一刻不松,温声道:“嫂嫂对我不薄,我发誓会一生敬重嫂嫂。”萧灵鹤一阵恶寒,忍不住提醒他:“你都说了,我俩是青梅竹马,先好上的,你大哥是横刀夺爱,按理说你不应该心甘情愿叫我嫂嫂,更别提他现在死了,你更不该这样叫我。”
她实在听不得谢寒商叫她这两个字。
改吧,快改吧。
谢寒商沉吟一息,对她温柔掐了掐腰:“以后无人时,我唤你乳名瑞仙,嫂嫂以为可好?”
他如今真是好多了,还记得她叫瑞仙。
太好了。
萧灵鹤正要应允,忽意识到不对,皱眉反问:“那有人时呢?”“礼不可废,"谢寒商这时候跟她装正人君子,“在嫂嫂过门前,外人面前只能称呼′嫂嫂。”
倒反天罡啊!她要的就是外人面前正常称呼,私下无人时怎么玩都可以!城阳公主气得俏脸发白。
挣脱出粉拳,要给他来上一拳。
又被他拿捏住。
谢寒商挑眉,对着心跳怦然的城阳公主,低低唤道:"瑞仙。”萧灵鹤咬唇,“你别以为你这样叫,我就不生你气了。”谢寒商反问:“嫂嫂因何生气,因为我不识大体,在大哥坟前挑衅于他是么?″
萧灵鹤咬牙不说话。
虽然是有点这个因素在,但情境上有些不对.…嘴唇忽地被他咬了一口,他含了一丝恨:“我终于明白,原来大哥强取豪夺后,你们夫妻数载,你也终于对他动了心,是不是?”他搂着她腰身,更欺一步:“那你现在爱我,还是更爱他?”萧灵鹤暗叹,神金啊。
正要说话,忽听闻马车外传来另一道车马辘辘之音。两架马车交错之际,赶车的老何唤了对面一声。萧灵鹤霎时头皮紧绷。
因为她听见了崔濠濠的嗓音,那标志性的比江南采菱女的歌声还要清脆的声音,就散在风里,飘向她的耳朵:“唉,老何是你,车里是瑞仙么?”老何还没回话,萧灵鹤生怕谢寒商发病被人看见,急眼地踢了一脚车门:″快跑!”
老何二话不说,听了公主的话就把马车赶得飞快,三下五除二便消失在了远处。
崔蒙蒙疑惑地坐在马车里,朝身旁的武陵侯诧异地道:“是瑞仙么?”武陵侯携妻祭奠老丈人,不想中途撞见公主的车驾,公主逃得飞快,倒像是在隐藏什么,联想到男人的劣根,他笑说:“许是你看错了。”崔蒙濠疑惑:“可我明明听见老何的声音了……”武陵侯道:“听错了。”
崔蒙濠"哦"一声,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