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捻,不自然收回:“你、你快看书吧。”赵客笑:“好。”
“我带了些水果、饮料,你要渴了问我要。”“一一好贴心。”
她无奈地看他,“赵客。”
拉长了声音喊他名字,他也懒洋洋地拉长了腔调应,“怎么了,贴心的一_?″
“你好好说话。”
“我实话实说不带一点虚假成分。”
李勤瞥了眼旁边墓碑,“刘菡梅还在这。”“我没说什么她不能听的话啊。”他又跟刘菡梅聊天:“你说是不是啊妈。”李勒:“……你叫她名字就行。”
“那可不行,女婿这么没礼貌,妈晚上来找我怎么办。”“妈,今天疏忽了,我下次给你带三个亿过来,你看够花吗?不过,我瞧你们天地银行的钱贬值太快,估计得烧100亿。”他很认真地商量着,往日总是寂静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飘着聊天声,羡煞了其他邻居。
“你要别墅吗?给你烧5套?”
“一一不爱财,我看她肯定想不起来烧点跑车,下次给你再带点护肤品吧,美容仪要不要?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做热玛吉的纸.…”“赵客。"李勤哭笑不得打断他。
“别打扰我跟丈母娘聊天。”
李勤定定地望着他信马由缰地跟墓碑聊天,视线过了许久,落回了那块灰色墓碑。
刘菡梅,我没有找个你说的像爸爸那样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但是赵客也很好,是帮助了很多很多女人的律师。你和爸爸要保佑保佑他,不再遭受苦痛、嫉恨。赵客和李勤,像春游一般在墓地看了一上午的书,吃了许多瓜果零食,天色越来越不好,乌云遍布像是要下雨,两人收拾垃圾终于离开。回去的路上,车行驶二十多分钟后,渐渐下起了小雨。窗玻璃上落着小水滴,安静的郊区马路上秋风的吹拂,卷起地上的银杏叶打着旋地飘起又落下。
李勤打开窗户,手探出去一点,感受雨水落在掌心的清凉。“你要不要把窗户降下?“李勤问他,“你不是喜欢雨水包裹好似回到游泳池的感觉吗?”
赵客看了她一眼,随即降下左手边的车窗,“你还记得呢。”他笑道:“现在敢下水池,倒不用非得淋雨了。”“雨水不大,吹一会吧,挺舒服的。”
她靠着车窗,享受着沁凉的秋风和湿润的雨水轻轻落在脸颊的柔软,“赵客,我们有段时间没游泳了。”
赵客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脑海瞬间涌入夏夜幽蓝水池中的那个亲吻,喉结上下滚了滚,心口发热嘴上道:“秋天有点凉了,你要想游,我们找个好天气再去。”
“嗯,我的换气都还没学会。”
赵客笑:“不着急,教练都成你老公了,还能学不会游泳?”李勤掠了他一眼,想反驳点什么,嘴动了动,又无话可说。“怎么,想说什么啊?“赵客调侃着,随意的目光瞥过后视镜,脸上慵懒的笑逐渐消失。
“一,你看一下后座有伞吗?"他的声音藏着紧绷。“怎么了?"李勤不解其意,往后看了下,“在。”伞和一些吃的东西刚才都放在后排。
赵客降速把车停在路边,“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掉在墓地了,得拐回去一趟,雨下大了你先打辆车回去吧。”
他语速很快,李勤措手不及,“啊?什么东西落了?”走的时候她检查过,“这里不好打车,我陪你回去一起拿啊。”“不行,一会雨太大了不好开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你陪我折腾一趟不如先回去。“他已经去够后排的伞,递给她,“先下车,我赶紧回去拿。”“赵客!"李勤拧眉,已经发觉了不对劲,往后看见远处有辆车正开过来,心里悚然一惊,“是来找你麻烦的吗?!”赵客见状,知她不会再下车,只得立马发动车,油门踩到底,车一瞬间在轰鸣中疾驰,刚才还细腻柔软的雨滴变得尖锐,噼里啪啦打在升起的窗玻璃上,有雨水落在脸上凉得刺骨,两边庄稼地的玉米秆在风雨中飘摇。强烈的推背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将人按进座椅,脊椎被压得咯吱作响,五脏六腑在惯性中错位,眩晕伴着反胃感从喉头直冲。她紧紧抓着安全带什么也没说,只关心问:“是那个跳河男人的家属吗?他们来寻仇?”
“嗯,大概率是。"赵客下颌线紧绷,声音恼怒,“看样子是跟了一段时间了。”
李勤抿唇,飞快拿出手机报警,在风驰电掣的快速中强自镇定,冷静地跟对面说俩人的方位和遇到的危险。
果不其然,那辆车也提速开始追赶,进入乡道后路面石子多,车身不断抖动,限速30的小道车飙到了140多码,指甲大的石头都可能让车侧翻。雨水拍打着车窗,前路雾气朦胧、模糊,后视镜里那对刺眼的车灯如猛兽瞳孔般忽远忽近,赵客顾忌着李勤,不敢跟人飙车,后面那辆车却像是不要命了,很快超过两人的车,跟着猛地调转方向拦在了两人车前。尖锐的刹车声撕裂茫茫雨幕,轮胎在湿滑泥泞的路面拖出两道长长的焦黑印记。
车停下的刹那,世界仿佛被抽干了声音,只剩她剧烈的心跳声在胸膛猛烈跳动,呼吸声震得耳膜发疼,李勤几乎以为她要跟着赵客一起撞上去迎接死亡了远处,一只灰鸟从杨树惊飞,翅膀拍打的扑簌声在凝固的空气中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