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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难确实是存心支使宁淼。
对着宁淼的脸,他实在无法与她行那种事。那会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违背伦理的不适感?
但他又忍不住在宁淼身上找与那人的相似之处。
于是他让宁淼给他捶腿。
起初,纪无难并没有睡着,他没有错过她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偷瞄,可他又何尝不是在看她呢?
可慢慢的,他竟真的在那熟悉的锤动间睡着了。
再醒来时,距离他上朝不到一个时辰。
腿上传来陌生的重量,纪无难看着宁淼熟睡的侧颜有些愣神。
“阿渺?”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很快恢复清醒,不是阿渺。他的阿渺早已不在人世间,又怎会这般安然无恙地睡在他身边呢?
眼眸恢复平静,纪无难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腿,刚要起身,袖子突然被扯住。
手的主人明显还没清醒,“陛下?”
宁淼又困又累,却死死抓住皇帝的袖子,“您今晚还会召嫔妾侍寝吧?”
“昨天晚上嫔妾手都酸了。”她似乎是想撒娇,语气却是一副他不答应她就绝不松手的誓不罢休。
纪无难不可置信他听到了什么,怎么会有嫔妃如此……厚颜无耻。
但纪无难又心知肚明,连着召她两晚却都没碰她,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觉被羞辱,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得他喜欢,唯独她直接了当要他的承诺。
罢了,想到她昨日在荣安宫的所作所为,给她这份“虚荣”也不是不行,也许能引出更多鱼儿。
纪无难:“嗯。”
宁淼立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然后她便放开手,等纪无难一走,她直接扑到床上,也不管外间如何,兀自睡了个天昏地暗。
那厢纪无难一出内室,叶符临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皇上换衣洗漱。
叶符临蹲下身给皇上整理衣物,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纪无难对叶符临还是有几分耐心的,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符临:“这位宁才人可真有意思。”还从来没有嫔妃如此直白表示想要侍寝,偏宁才人敢说。
想来宁才人也知道,要是昨晚上她又没侍寝的消息传出去会对她很不利,才兵行险招。
第一晚没侍寝成功,转头就向太后诉说委屈获得第二次侍寝的机会。
第二晚又没侍寝成功,立即大胆求得皇上承诺——只要皇上今晚上还传她,谁也不敢笑话,说不定还会多个“圣上新宠”的身份。
还真是不肯吃亏。
“看来你对她印象很好。”纪无难冷声道。
叶符临一个激灵:“奴才不敢。”宁才人顶着那样一张脸,他怎么可能生出恶意?好吧,他确实觉得这宁才人颇为有趣。
纪无难冷哼一声:“让你办的事你办不好,钻营别的倒是活络。”
叶符临苦脸:“陛下说这样的话可就伤奴才的心了,奴才是没什么本事,只一心一意伺候陛下,陛下便是叫奴才即刻去赴刀山,奴才也不犹豫半刻!”
他这样纪无难反倒没了脾气,“上刀山也轮不着你。行了,有件事你去做。”
叶符临也不问什么事:“奴才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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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卯时一刻,宁淼被唤醒,坐着凤鸾春恩车回到玉明轩。
青羽和暖月都候着她,但她这会儿极困,什么也不想说,回屋直奔床榻。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洗漱后,宁淼神清目明,想到自己从皇上那儿得到的承诺,计上心头。
“青羽,走,跟我出去!”
青羽好奇:“才人,要去哪儿?”
宁淼眼中光芒跃动:“我昨晚又侍寝,居然没人来恭贺,既然她们不来,那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不拘是常美人还是罗才人,我们找去!”
青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