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笑容轻佻又顽皮。
太宰君,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不过太宰治摆出的这副模样,倒是让坂口安吾明白过来,对方压根无意加入异能特务科,会同意科长的见面邀约,多半也是出于好玩吧。
这时,他听到对面的声音。
“抢过来不就好了。”
抢、抢过来?
这下露出茫然表情的就不止坂口安吾了,太宰治也呆了一下,没想到久世真理的作风如此强硬。
“我知道你拒绝了种田。但种田是种田,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久世真理不紧不慢地说,“至于武装侦探社那边,不用你们担心,他们的社长欠我很多人情。只要我开口要人,福泽不会拒绝我。”
换句话说,只要太宰治点头,马上就可以到异能特务科报道。
太宰治:“……”
后路被堵死,好在太宰治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他双手一摊,露出无奈的表情:“可我不习惯异能特务科这种繁琐的公家之地,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的好像你就很了解侦探社一样。”久世真理笑了一下,“有两家单位向你发出邀请,不对比一下就做出选择,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听到这里,太宰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是我?”
距离他脱离风暴中心已经过去两年,这座城市应该早就把他遗忘了才对。就算面前的黑发姑娘是异能特务科刚上任的领导(太宰治以前从没见过她),又怎么会在一堆异能力者的档案中精准地找出自己?
当然是因为久世真理早就听过他的大名,在十三年前。
不过,久世真理没有给出这个回答。
她垂下眼眸,想起十几年前,她为了成立异能特务科四处奔走,最后终于获得批准的时刻。
友人们纷纷发来庆贺的消息,工藤夫妇在她米花町的家里举办庆祝晚宴,有希子待她一进门就抱紧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串密密的吻。
就连一直试图说服她的夏目漱石,也真心为她鼓掌。
他说:“也许你是对的,久世小姐。”
而她扬起眉毛,神采奕奕:“我当然是对的。一直都是。”
她又想起父母去世前,冬天的莫斯科,寒风无法侵蚀那个小小的温馨的家。壁炉里火光跳跃,把房间烤得暖烘烘,她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摆弄积木,父亲和母亲正用刀拆开一份刚从医院寄来的报告。
他们交谈,叹息,然后把她抱进怀里。
“做你自己。”他们的语气悲伤而坚定,“不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爱你。”
久世真理时常想起这一刻,想起日后他们的研究,电脑里留下的数据。或许从那个时刻开始,他们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倾注在女儿身上,为她指明了未来的道路。
“这次的邀请,仅代表我个人的立场,而非异能特务科。”
从回忆中抽离,久世真理的声音渐渐轻下来。三人坐在小酒馆的最角落,座位旁边的天花板挂着两条深蓝色的暖帘,不长,恰好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避开了店内那些醉酒和疲倦的食客,她把声音压低后,这处的空旷和安静便愈发凸显出来。
“我有一个愿望,太宰君。”
这演讲一样的开头让太宰治忍俊不禁:“是那种掌权者都会有的征服世界的野心吗?”
“没错,你可以这么认为。”久世真理说,“为了我的野心能够实现,我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所以我需要你,你的头脑和异能力,放眼全世界也是顶级的。”
一颗被森鸥外打磨好的钻石遗落在外,谁又能忍住不把他捡回来?
她从包里拿出名片,推过去。
“你考虑一下再给我回复。”
不久后,久世真理和坂口安吾走出小酒馆。
坂口安吾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等待久世真理落座。背后的小酒馆还营业着,从屋外看不到太宰治的身影,坂口安吾有些迟疑地问:“科长,你说太宰君他真的会接受您的邀请吗?”
“他会的。”
久世真理说,“就算他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他听话。”
太宰治从港口Mafia脱身,不惜在地下工作两年也要洗白履历,只是为了践行死去好友的遗愿,去做救人的工作。
那么,除了武装侦探社之外,他就没有几个可以去的地方。
至于武装侦探社——
久世真理眯起眼睛,心情很好地说:“福泽欠我一个人情,我还没叫他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