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笑了下，却也没有生气。
“就让他们去吧。”他沉声道。
……
傍晚，在外面调查的太宰治回到异能特务科。
他轻车熟路地摸进久世真理的办公室，手里还提着几盒从楼下食堂打包的晚饭。
“科长，到吃饭的时间了～”
太宰治的声音快活极了，久世真理瞥了他一眼，见他眼睛亮闪闪的，就知道他玩得很开心。
为那个被他缠上的可怜人默哀一秒。
久世真理接过他递来的饭盒。
和所有需要保密性的政府单位一样，异能特务科也内设食堂，就在二楼，平时种田和坂口安吾工作繁忙时还会叫食堂打包饭菜送上来。只不过久世真理回来后，他们便没再这么做。
这会儿正是晚餐的时间点。
久世真理打开盒盖，里面是咖喱猪排饭，却配了一碗鲟鱼汤，她有些惊讶，而后看向太宰治。
“你在食堂遇到安吾了？”
“没有。”太宰治摇摇头，“倒是遇到种田长官了，他说科长你爱吃这个。”
他说得没错。
久世真理对吃食并没有太多执念，却唯独偏爱母亲做的俄式鱼汤，被祖父接回日本后她时常让管家做这道菜。同样的，异能特务科成立后，这道菜也偶尔会出现在食堂菜单上，是异能特务科众人心知肚明的科长的小爱好。
她拿起汤匙：“种田费心了。”
太宰治咬着筷子看她。
“科长是外国人吗？”
久世真理略有些讶异：“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不明显吗？”
“内务省的资料里没写，而且科长的发音非常标准呢。”太宰治说。
资料里当然不会强调，异能特务科的初代科长是个混血儿，在恪守古板不喜变通的政府眼里不是一件值得大肆宣传的事情。
但久世真理对自己的长相有明确的认知，比起周围人，她的面容更显张扬凌厉，眼睛也是亚洲人里少见的颜色。如果说太宰治连这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太夸张了？
瞥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宰治，久世真理开口：“我出生在莫斯科，母亲是俄罗斯人。”
她问，“怎么样，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太宰治低头咬了口蟹肉饼。
好奇心倒不至于。
太宰治一早就知道他的科长是混血儿，只是混血儿之间亦有不同，日耳曼人、凯尔特人、斯拉夫人……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民族，彼此之间长相也存在或大或小的区别。
食堂里，种田让他多打包一份鱼汤时，太宰治就猜到久世真理体内有一半血液来自俄罗斯。
只是，说到俄罗斯……
龙头战争中，也有一个来自俄罗斯的男人呢。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话题：“科长为什么要我去武装侦探社？”
久世真理知道这是他不想说下去，却也不介意。
正好，她也有些话要对他说。
“太宰君，在你看来，‘苍旗的恐怖分子’这场动乱中，起到真正主导地位的是哪一个政府部门？”
“警察……不对。”
太宰治啊了一声，逐渐意识到了。
久世真理欣慰地点头。
“没错，最初这个案件是由警察负责的。考虑到苍王犯案的地点横跨全国各个地区，负责指挥的核心大脑理应是东京警视厅，各地的警察署积极配合。但是随着苍之王的犯罪逐渐升级，牵扯其中的机关单位越来越多，尤其是军警屯所的爆炸案发生后，整个事情的性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般的跨县大案，会由东京的警视厅牵头，召集下面各县负责该案的刑警组成专业调查组，以此达到信息流通的快速透明，为破案提供便利。
有时候复杂的案件，还会派出一支公安警察的队伍，和警视厅并行调查。
可是，军警不一样。
“军警有自己的调查小队，但他们不会听从现场警察的调配。军警隶属军部，警视厅背后的警察厅隶属政府，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权力构成，”
久世真理平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更何况，为了调查方便，警方还向武装侦探社发出求助申请。武装侦探社是一个民间组织，虽然和警方保持合作关系，但双方不是上下级关系，警方不可能对侦探社下达命令，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们。”
太宰治想了想今天见到的那几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侦探社很认真的在调查呢。”
久世真理扯了扯嘴角，她当然相信福泽谕吉的为人，也相信他选中的社员，只是——
“恐怕在警视厅高层眼里，他们一直都是‘外人’。”
不论普通警察是怎么看待有名侦探美誉的江户川乱步，上面的人都不会变得良善。
“如此一来，调查苍王案的部门就有四个，警察，公安，军警，还有民间组织武装侦探社，四个机构同时调查一个案件，要怎样才能做到信息井然有序的共享？同时指挥这几个部门的是警视监还是军官？如果有一个部门的先遣队找到了苍王的藏身地点，他们是应该先一步前往现场抓捕，还是协调其他部门，再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