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时越心和艾加尔两个人,谈不上坐如针毡,但也没好到哪去。她犹豫着准备告辞,艾加尔率先道:“尤里安一直以来都是做选择的人,几乎没有成为被选择者,所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婚约的事情,你不用为此伤神,如果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我会训斥他。”他的语气温和且充满安抚性,俨然是一位成熟稳重的兄长,认为尤里安对时越心的排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
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婚约是家族利益,在家族利益面前,谁也没资格说不,包括他倍加疼爱的弟弟。
时越心只当是场面话,听听就过了,礼貌地提出告辞。艾加尔也未挽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
书房恢复到原有的静谧,艾加尔走到办公桌前,长而翘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叫人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他像被摁下了暂停键,在办公桌旁站了好一会儿才探手从抽屉里取出抑制剂,任由冰冷的药剂流进血管,细细体会身体重新恢复控制的感觉。离开艾加尔的视线范围,时越心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明明对方的神情温和,也没有给她施加压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紧张。或许是刚来紫罗兰庄园那天晚上留下的阴影,也可能是艾加尔久居上位,即使表露出友好的态度,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走廊的灯光是暗色调的,时越心心里揣着事,自顾自往前走,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昏黑的角落里。时越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要呼救,却被带着淡淡酒香的手捂住了嘴巴,坚实的胸膛靠过来,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击打着她的耳膜,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孩性低哑的轻笑。
是非常熟悉的音色。
时越心咬紧牙关,手上的力道没有半分留情,屈肘重重顶向男人的侧腰,可刚接触格斗没多久的她又哪里会是卢卡修斯的对手?卢卡修斯轻而易举别住她的手,完成了这场没有悬念的狩猎。他并未做出逾越之举,而是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俯身贴向她的耳廓,似警告似诱哄:“别动。”
时越心浑身一僵,侧颈处因为近在咫尺的鼻息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的鸡皮疙瘩,对Omega的身份没有多少自觉性的她还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危险。她只是本能的不甘心就这么落于下风,费力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上压在唇边的手。
粗粝的枪茧贴着她的舌尖,若有似无的电流窜过,惹得卢卡修斯发出一声闷哼。
他强压下「身体里将要失控的冲动,略显委屈道:“我只是想要点你的信息素,怎么这么凶?”
时越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无耻狂徒还委屈上了?
她加重了齿间的力道,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卢卡修斯意思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挪开了捂着时越心嘴巴的手,还放到眼前对着落地窗外的月光瞧了瞧虎口处淡淡的齿痕,谴责道:“弟妹啊,好深的牙印,都起血丝了,你真狠心。”
时越心:“…”这狂徒叫她什么?
她重重踩在卢卡修斯的脚背上,在对方虚伪做作的呼痛时一把将人推开,用手背擦了擦染上了酒香的唇,怒视与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男人。衬衫V领开得很深,直达腹肌,紧实饱」满的胸肌直白地袒「露在时越心面前,似无声地勾「引。
走廊外投来的黯淡光影照在卢卡修斯的侧脸上,为他肆意张扬的气质增添了令人难以拒绝的砝码。
他被酒水润泽过的殷红薄唇轻佻地上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欺负你了吗?”
时越心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她不想和眼前的疯子废话,侧身就要走。
卢卡修斯移步挡在她面前,很是难过道:“怎么?成了尤里安的未婚妻,连句话都不和我说了?刚才不还叫我哥哥吗?”他的瞳孔里沉着光,满满都是使坏的恣意,看不出丁点儿被无视的伤心。时越心深吸一口气,忽略掉扑面而来的红酒香,退回原来的位置,目光警惕:“你想干嘛?”
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卢卡修斯露出一抹笑:“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想要点你的信息素,我们的匹配度这么高,你却不选我当你的未婚夫,可叫我以后怎么度过易感期?”
“尤里安说到底是我弟弟,我总不好光明正大抢她的未婚妻,只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委屈求全来恳求你施舍点信息素。”时越心:”
不好光明正大抢,就私底下把她拽墙角?还委曲求全?施舍?真是什么好话歹话都给他说了。
卢卡修斯被她满脸的无语逗笑,再次倾身到她面前,假装看不见她的躲避之举,对着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小小吹了一口气,“我不标记你,只是想要点信息素,你给我好不好?”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话,一惯张扬肆意的紫眸却暗沉如渊,显然不是在寻求她的意见。
时越心没经历过发热期,但他见过易感期的尤里安,清醒的时候还好,尚且能够自控,失去理智后会完全被身体的本能支配,成为只知道繁衍和筑巢的野白囝
卢卡修斯见她乌黑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倔强的表情下是强行掩饰的害怕。他向后退开一些,留出相对安全的空间,“想好了吗?要不要给我?”时越心知道自己要是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