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她和耶耶被挡在栅栏外,破败的木栅栏围着一个三层高的小木屋。木屋的样子隐隐绰绰,看不清楚。
所以,眼前这只绵羊就是以撒的精神体咯?
要救它出来?
印姜想了想,用力的推了推羊屁股。
和她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印姜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其他人(确实也不太可能有其他人)后,两只手捏了捏羊羊的屁股。
好、好软。
冷静,印姜,你是来帮忙的,羊屁股之后还能摸,外面不是还躺着一个么?
这么想着,印姜用肩顶着羊屁股边叮嘱边用力推:“你千万别屙屎阿,我还不想喝珍珠奶茶。”
印姜使上了吃奶的力,也没能让这只羊移动哪怕一步。她气喘吁吁地坐下,看到绵羊慢慢转过身,一脸无语的样子。
“什么嘛。”印姜双手叉腰,瞪大眼睛,“我在帮你哎!”
绵羊转过身去,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它没有被卡住。
印姜沉默了。
耶耶的爪子捂着湿漉漉的小黑鼻子,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它在嘲笑她。
绵羊又转过身看她。耶耶心领神会的从洞里钻了过去。
印姜用手挡住绵羊看过来的视线,悲愤地跟了上去。
“你没卡住待在这儿干嘛。”她小声吐槽。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几乎就在她们进来的下一秒,栅栏外升腾起黑乎乎的犹如触须般的东西,那些东西想要伸进来,却被低矮的栅栏挡在外面。它们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而现在,印姜的到来使绵羊离开了那口小洞,这正是它们需要的。
触须张牙舞爪,齐刷刷冲小洞伸来,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绵羊用屁股挡在了外面。
印姜几乎没看清它的动作。
绵羊温顺地看着她们。在栅栏外,那些触手没能得逞,便将气撒到绵羊身上。
它肥美的羊屁股被触手抽的血迹斑斑。
这下印姜知道那些血从哪来了。
绵羊一声不吭,站在那里。印姜试探性地伸手,却被它用头顶了回来。它好像在催促印姜往房子里走。
去那里吧,那里安全。
绵羊一动不动。
如海啸般升起的触须浪潮就这样被挡在破烂的栅栏外。
印姜咬了咬牙,她慢慢道:“耶耶。”
小狗早就伏下了身子,对着屋外的鬼东西露出了牙。
“该保护你的小羊了。”她拍了拍小狗的头。霎时间,小狗如炮弹般冲了出去。
万物相生相克。
普通哨兵对这些具象化的污染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可向导却不一样,即便是最弱小的向导也能轻易清扫污染,就好像随手扫除灰尘般。
耶耶一个起跳越过栅栏,绵羊哨兵精神图景中最后的防护措施并没有阻拦它。于是,白色的小狗轻而易举地冲进那些如海浪般涌起的触手群里,它经过之处,触须如同融化的黄油般滴答滴答消融。小狗嗖地冲了出去,又嗖地跑了回来。它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如同一团发光的云朵,走到大绵羊旁边。
“咩。”绵羊被小狗突然地舔舐吓的总算叫了一声。
耶耶对着它受伤的屁股不住流哈喇子,看得印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在为它治疗,但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引人误会。”
“哼。”小狗哼叫一声,它的皮毛无风自动,在这片灰暗、破败的土地上显得格格不入。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绵羊精神体,它一直温顺地任小狗动作,只在它嗅闻自己腹部时才向旁让了让。
“哟,以撒的精神体。”印姜蹲下来与它对视,劝说道:“你进来吧。外面交给耶耶就行。”
绵羊看了看她,又慢慢转过身看向在触手群里叱咤风云的小狗。它的视线跟随着那条肆意奔跑的生物,目视小狗轻松解决掉那些困扰它良久的东西。
小狗似乎注意到它的视线,忽然一个拐弯向它冲来。
“汪汪!”小狗跳来跳去,不时趴下上半身,尾巴摇的像螺旋桨。
它在邀请它一起玩耍。
精神体之间的交流不像人类那样拐弯抹角。
绵羊让开洞口,它回应了小狗的邀请,慢慢地迈开步伐。
那些本可以随意欺辱它的触手退避三舍,如同遇到天敌。白色的小狗围绕着它,不让它被那些肮脏的东西碰到。
它总算可以肆意奔跑了。
印姜目送着它们蹦蹦跳跳地离开,她已经习惯了耶耶的“人”来疯。外面的污染就交给它吧。至于这里……
精神力具象化而成的小锤子落到手上,印姜活动了下筋骨。
是时候开干了!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修补精神图景的,反正对于印姜来说,这就像是在玩游戏。破烂的栅栏上显现着【0%】的完成度,干枯的草地上漂浮着【即将枯死,需要灌溉】的字样,至于远处的房屋则飘着一个巨大的感叹号,似乎在告诉她:主线任务在这里,快过来。
印姜是完美主义者。
她必须要把手头的支线任务一件一件完成后才会进行下一个。
更何况,精神图景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