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负责人一激灵,忙道:“三周,三周内就可以生产出来。”江浔把手机扣回桌面,寡声道:“就一个月,按照客户要求交付出去。”负责人跟一旁陈舟交换了下眼色,连声应好,没再多说半句。等人走了,江浔透过玻璃窗看公司大厅。
好奇他公司里到底都是什么员工。
怎么研发组说话一个比一个老气横秋。
音乐节选址在海淀,雪下了两天,今天倒是天气正常,彩排也顺利,只是等彻底结束天还是早就黑透。
不出意外,季池邀请梁桉跟赵晗一起吃饭,放在之前,梁桉或许就同意了,毕竞演艺行业里,聚餐文化要比其他行业盛行的多。但自从江浔上回那么说了以后,梁桉就有意保持距离,沉默片刻,她嘴角扬起弧度拒绝:“我晚上还得回家吃饭呢,就不跟你们去了。”季池不理解,“嗯?你跟赵晗不都在这儿呢,还有其他舍友吗?”梁桉摇头,直接道:“没有,不过我结婚了,跟我老公一起住。”在对方错愕的眼神里,赵晗跟梁桉打车离开,没回家,去了老饭馆吃饭。老板看见她们,熟门熟路打招呼,临回后厨之前还问了嘴:“今天没跟男朋友,又跟小赵一起来了?”
“……男朋友?谁啊?你背着我带你假老公来这儿吃饭了?"大叔走了,赵晗不可置信三连问。
“诶呦,你小点儿声,上回半路饿了,这儿离得近。"周围都是学生,梁桉真怕这话落在她们耳朵里带坏祖国的花朵。赵晗先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不是夏天就要离婚了么,你怎么拒绝季池?长得又帅唱歌又好听,骑驴找马也不是不行。”梁桉把辣椒油递过去,“离婚是没错,但是我又不喜欢他,你下次可别乱撺掇了。”
等吃完回到家已经将近9点。
往常在书房工作的人今天竞然悠闲坐在客厅看电影。阿姨不在,俩人也没话说,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房间,江浔却招手叫住人。
“怎么了?"梁桉纳闷,圾着拖鞋走过去。为了排舞方便,如瀑长发扎成丸子头,一张白净小脸完全暴露出来,172的身高配上张灵气脸,意外碰撞出摇滚少女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纵使江浔不是娱乐行业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条件被窝在研发实验室,确实浪费了。
他目光微凝,视线落在梁桉戴着手套的右手上,“烫伤了?”……啊﹖”
“你的手,在实验室不是烫伤了?”
果汁软糖做的时候得特别控制火候,大火会糊,小火热度不够又没办法搅拌拉长,一不小心就会给手上烫出个泡。
今天季池要来看产品,下午还得练舞,她就干脆在办公室随便处理了下,怕耽误工作,手套一整天没摘。
“你怎么知道的?“梁桉不理解,难不成这人除了有读心术还有千里眼。公司茶水间每天那么多八卦,他走过的时候就是十分巧合听到里面在说某位研究员烫了手。
江浔无语看她一眼,懒得废话,直接扣住人手腕,他掌心滚烫炙热,贴上她的像火遇到冰,等梁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拉到了沙发坐下。“没事没事,我都消了毒了,自己来就行。“江浔摘掉她手套,又拿出药膏,梁桉心口紧了紧,哪好意思让老板给自己涂药,连忙道。江浔眉头轻皱,“烫了手不处理还继续工作,是觉得公司给你买的保险没处花?″
“动什么?“她下意识往回缩,男人的手却先她一步用力,力度恰到好处,挣不脱也逃不开,梁桉被吓得不敢动了,嗫喏道:“有,有点儿疼。”“我轻点儿。”
“屋……”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其实他手上力道很轻,药物涂上去冰冰凉凉,竟然意外的舒服。
幕布上电影放着,有那么一瞬间没人说话,梁桉自觉怪异,余光看到客厅中间突兀放了个白色行李箱,底下轮子少了一个,她轻咳一声问:“行李箱是托运时候撞坏了吗?”
“嗯。“江浔没抬眼,专注在她手上。
她看见桌子上的医药箱,脑子里错愕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就是在等她回来,帮她上药吧?
“机场没有赔吗?要不我帮你买一个新的吧。“寂静中,梁桉忽而开口。拿碘伏泡好纱布,江浔抬眸看她。
客厅只开了灯带,光线柔和,可他眼里却莫名锋利,黑漆漆的。梁桉眨了眨眼,江浔垂眸继续上药,报了个牌子。不是受之有愧,梁桉立马欣喜,拿没受伤的左手搜手机,却看见店铺里已经下架了,时间太久了厂家不再供货。
“没货了。”
“那你搜同款吧,差不多就行。”
“不换个新的吗?“梁桉又不理解了,都下架了,干嘛还要找同款,还担心是大老板可怜她小职员兜里的三瓜俩枣,让放心心说。江浔却回她一句,“用习惯了,不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