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月有些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汤。
“西月,你怎么了?”
俞恒注意到女生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何西月听到声音抬起头,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称呼的改变:“没什么事……”
“如果不想吃了,我们回学校吧?”
何西月愣了一下,点头:“好。”
俞恒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坐到后排。
车玻璃外倒映着流动的霓虹灯,斑斓的光点明明灭灭。
何西月看见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一时间仿佛跨越时空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还有上辈子的傅临川……犯胃病的时候额头上全是冷汗,将她的手握得生疼,虚弱得像小奶狮一样。
这些画面逐渐从记忆的裂缝里渗出来。
“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
何西月下意识开口。
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伴随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俞恒疑惑道:“怎么了?”
何西月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发闷:“不好意思,学长,你先回去吧,我……我突然有点急事。”
说完逃也似地推开车门。
外面的热浪打在脸上,何西月的心跳急速跃动。
当她彻底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下了出租车,眼前就是傅氏集团大楼。
她的手里还拎着药店的袋子。
“真是疯了……”
傅临川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能给他买药的人。
可她的身体比理智走的更快。
即使这辈子不想再嫁给傅临川,可毕竟夫妻数十年,她还是没有办法不闻不问。
只当是日行一善。
用薛远给的密码何西月成功进入傅氏集团,直奔总裁办公室。
她就把药放在门口,然后走掉算了。
何西月这么想着就这么干了,将药放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转身离开。
身后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傅临川不在公司了?
还是……痛得动不了了?
何西月忍不住往坏处想,重新折返,敲门:
“傅总?傅总您在吗?”
没回音。
何西月咬了咬牙动了动门把手。
门没锁。
傅临川上辈子只要离开办公室肯定会锁门。
人肯定在。
何西月打开门里面却是漆黑一片。
人呢?
何西月往里面走了几步,背后的门被猛地关上。
何西月下意识转过身,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环住她的腰。
收紧的力道伴随着耳畔灼热的呼吸,让何西月瞬间浑身发麻。
“你来了。”
微哑的声音无比熟悉。
何西月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能道:“傅总,您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想要强迫一个女学生?
傅临川是这样的人吗?
何西月手中的袋子被取走。
“你是怎么知道我吃什么药。”
何西月一愣,硬着头皮回答:“是薛总说的,薛总让我帮忙……”
“他应该只告诉你我不舒服,并没有跟你说,我是哪里不舒服吧?”傅临川的声音很哑,“但是你知道我胃不舒服。你……为什么会知道?”
何西月瞬间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薛远的信息里没提吗?
“我是……是猜的,你们这种大老板十个有八个胃都不舒服。”
“是吗?”傅临川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那你又是怎么刚好买了我常吃的药?”
何西月此刻被圈在傅临川怀里,木头人一样动都不敢动。
“这是药店医生推荐的,他说这个药最管用……”
她解释的磕磕巴巴。
垂在神身侧的右手突然被抓住。
温热宽厚的手掌就这么覆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蜷缩的小拇指。
动作熟稔得仿佛早已做过千百次。
“说谎的时候总是蜷着小拇指……原来你年轻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
何西月瞬间血液凝成一团。
她的确有这样不受控制的习惯。
但是,上辈子她在和傅临川结婚后他才知道,也是因为这个习惯每次偷吃东西都会被傅临川发现。
可这辈子的傅临川怎么会知道?
何西月的呼吸几乎停滞,指尖发颤。
“你……”
“老婆……我真的很想你……”
傅临川低低地唤了一声,嗓音里带着久违的温柔,仿佛隔了许多年,跨越了生死,才终于又唤出了这个称呼。
这一声老婆,傅临川的身份昭然若揭。
何西月猛地抬头。
月光下的男人的双眸比夜色还温热,透着难以言喻的怀念和眷恋。
何西月几乎失声,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她以为只有她自己,结果是——傅临川居然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