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2 / 2)

常有的狐仙娘娘木塑像,神龛上撒了桃花瓣,置了三两果盘供奉,红烛还在艳艳燃着。

狐仙算不得正神,木塑像眉眼高深莫测。外人见了总是心怀忌惮、生怕冒犯,鲜少敢去翻查神位,正好利于包藏阴私。

几人蹲下身,手脚利落地摆弄神龛,竟在下方移开一道隐秘木门,露出个半大不小的隔间来。

有小倌视线流连银票,殷勤解释道:

“花楼最怕纠纷,既怕官差流氓来闹事,也怕客人家中的正宫娘娘寻上门来发难,是以都会准备些临时的藏身之所!”

慕相玄估算着隔间的大小,两人进去应该挤得够呛,只能让清音一人藏在这儿了。

于是他招手唤越清音:“过来。”

越清音自打认出慕相玄,就听话得像只鹌鹑,可来到神龛面前,她装满酒的脑子又不大够用了。

她对着神龛上的果盘愣了半晌,数了数供奉狐仙、祈祷“紫气东来”的茄子,还有寓意“吉祥顺遂”的柑橘,为难地同慕相玄说:“我吃不下。”

慕相玄:“……不是让你吃。”

从前少见她饮酒,没想到她酒后是这样糊涂得可爱的性子。

可惜时间紧迫。

他有些遗憾地压下逗逗酒鬼的想法,匆匆将她塞进隔间,好声哄道:“你在里头待一会儿,先别出声知道吗?”

说罢又转身,吩咐小倌们:“把隔间的门关了。”

小倌们满心期待着过后领赏,殷勤备至地应了:“好嘞——”

慕相玄一边观察顶上哪根横梁方便让他藏身,一边指了指还抱着桌腿的乌维言说:

“找件你们的衣衫给他披一下,也整整头发,别让人认出他了。”

话说着,他就相中一根长梁,迈腿往梁下的立柱走去。

谁知变数就发生在顷刻间——隔间木门合上的前一刻,越清音伸手拽住他的衣摆,猛一使劲将他拽得栽进了隔间。

“嘭”地一声,木门彻底合上。

神龛下的隔间逼仄狭窄,慕相玄意识到压住了人,狼狈地撑起手臂,想要挪身。

可但凡动弹一下,就能感受到四面木墙木门的挤压,还有一道被他压制在身下的馨软。

少女轻哼唧了两声。

“清音?”

他惊得急喘了下,鼻息间猝然涌进气息。

他甚至没闻到花楼里浓醇的酒香,只有那道熟悉的又清又甜的橙花气味,香得似雾一样将他包围。

慕相玄没有喝酒,却感觉自己头脑发热,晕乎乎的,已经醉得不清。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依稀听见越清音说了些话。

“什么?”他看不到唇形,一时间宛若真的失聪,仓促地低头重复问,“你说什么?”

她好像没应。

他勉强定回心神,知道她身子骨不如他,生怕自己将她压坏,索性搂紧她,凭空靠着腰腹力量翻了个身,带着她将二人位置调换过来,让她能够趴在他的身上。

越清音只觉腰间一紧,随后轻飘飘地远离蒙灰冷硬的地板,落入少年体温煦热的怀抱中。

空间太过狭小,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慕相玄在漆黑中闭上眼,努力不去闻漂浮的香气,也不去想自己身上压来的柔软,逼着自己拼命回忆读过的正统道藏清心诀。

然而少女并不安分,仍埋头往他怀里蹭,凉滑如缎的青丝流泻到他的肩颈上,淹得他只敢仓皇失措地攥紧她的衣角。

“坐起来好么?”他的嗓音里带了些哑。

越清音却不肯独自起身,委屈道:“这儿太黑了,幸好你进来陪我……”

慕相玄没了辙,一手虚虚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撑着地板,陪她坐起来些。

越清音挨着他坐稳,不再乱动,又想起关键:“为何你会来花楼?”

温热的呼吸极近,慕相玄听清她声音的方位,大概他只要低头,就能亲到她松软的发鬓。

他走着神,轻声道:“怎么?”

“你过来鬼混,却管着我,不许我来?”

草原的少女惯会捕捉重点,径直越过自己的破绽,闷声问:“我不可以管你么?”

慕相玄回过神,想说“可以”。

可这花楼的话题并不妥当。

身前人似乎猛然记起了什么要紧事,方才还软绵亲昵的嗓音,下一刻陡然增添了懊恼与怒意。

“也对,慕大将军,我哪里管得了你。”

她咬牙道:“知人只知面,谁知道你底下是个什么情况!”

慕相玄怔忪了瞬。

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下难堪的反应被她察觉,顿时窘迫得想弓身退开:“我……”

谁知身前的少女用力按住他的肩,扳着他要他靠近。

他听见她忿忿不平的嗓音:“你还想瞒我多久!”

少年黑暗中的瞳孔微微紧缩,听见未婚妻的愤怒控诉:

“赐婚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最新小说: 全能兵皇 霸总装穷考验我,弹幕剧透被骗了 谁也别想挡我当皇帝 小可怜怀崽偷哭:傅总抱走狠狠宠 全班天残,毕业全成大帝 神瞳捡漏,十个女总裁为我杀疯了 结婚七年,妻子让给男秘书让位 穿越关羽,从水淹七军开始 饲刃 我在入夜后当地府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