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他当然也有关注,丁明德所说正是他担心的,万一乾清宗在南汉郡败退,秦国很有可能会大乱,到时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他此次来见丁明德,其实心中已有和明月宗联合之意,只是担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害了自己,故一直迟迟下不定决心。
丁明德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趁热打铁:“本宗就算拿不下华元宗山门,也没多大损失,顶多也就退回虎门城罢了。可贵宗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到时候可就悔之无及了。”
“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其他人不说,就说边西城的浑元宗吧!他们从平原县迁来,至今不过百年,当初落脚边西城,只有十几个人,现今竟取代了落云宗,成为边西城龙头宗派。”
“他们为何能如此,就是因为他们每次都紧紧抓住了机会,本来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势力,接连著吞併天山、消灭孔家,取代落云宗,每次都是以弱胜强。”
“他们能成功,非但天时,抑亦人谋。他们这一路有没有风险,当然有了,稍微走错一步,就是毁派灭门,可他们就是敢干。”
“当初他们也曾被逼得拋家舍业,离开边西城,到西疆县寄人篱下,可他们最终却是取代了落云宗。”
“浑元宗掌教宋贤,我与他接触过多次,此人不仅腹有良谋,眼光独到,而且胆大心细。浑元宗能有今日,全凭他一次次力排眾议的决策。”
“这说明一个掌舵者对於整个宗派重要性,依我之见,方道友无论修行灵根资质还是谋略亦或其他方面,都不下宋贤道友,可胆子就不好说了。”
方明轩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声:“丁道友不必用激將法,方某是什么人,心中有数,不需要別人说长论短。我只问一句,贵宗要我们牵制在天水城闹事,牵制宣阳宗,怎么能保障我们安全?”
“不要说什么拿华元宗一半资源辖地这样的话来忽悠,且不说贵宗能不能攻下华元宗山门。就算贵宗顺利拿下,宣阳宗这边对我们动手,我们也难以招架。人要是都死了,资源辖地又有什么用。”
丁明德微微一笑:“此事本就有一定风险,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亡的斗爭,完全没有风险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会儘量保障贵府安全。”
“先说贵府此次协助我们的好处。如果本宗拿下华元宗山门,按事先说好,把华元宗一半资源辖地交给贵府,接著我们会帮助贵府铲宣阳宗,平分宣阳宗的辖地资源。”
“若是本宗没能拿下,华元宗也只能选择与我们和谈,会割让永寧城一部分资源,我们都会拿出一半交给贵府。”
“再说贵府的安全保障,若是宣阳宗对贵府山门出手,本宗立刻请御兽宗出面制止。御兽宗本就不想让宣阳宗独霸天水城,再加上本宗掌教和御兽宗的关係,他们必然插手。”
“哪怕最坏的局面,也不过是贵府被挤走出天水城。贵府得到永寧城资源辖地,可以到彼处立足,只是挪个窝而已。”
方明轩目光微微眯起:“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过河拆桥?”
“方道友应该很清楚,本宗之所以攻打华元宗,主要目標是为了那座灵脉,其他的,本宗並不是很在意。”
“何况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宣阳宗。宣阳宗此番协助华元宗,已是与本宗结成了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贵府若与宣阳宗翻脸,不为別的,就为遏制宣阳宗,本宗也不会坐视贵府被宣阳宗吞併。”
方明轩沉默了,似在权衡利弊,丁明德也没有催促,山谷中呼呼的风声吹动著两人衣襟猎猎作响。
好一会儿,方明轩终於开口了:“你们知道宣阳宗为何要协助华元宗吗?”
“为何?”
“华元宗送给了顾勛涛一颗金元丹。”
“哦?”听闻此言,丁明德心中既惊又喜,明月宗也有暗中盯著宣阳宗一举一动,也知晓华元宗屡次派人与宣阳宗掌教联繫,但却並不知此事。
按理来说,这么私密的事情,外人应该是不得而知的,而方明轩却知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宣阳宗掌教顾勛涛身边有方家的奸细。
此人必是顾勛涛的心腹,否则不可能知晓这么隱秘之事。
而方明轩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他,可见其心中已经下了决定,要同宣阳宗翻脸了。
“难怪,我就说宣阳宗怎么会那么好心,竟肯这么不遗余力的相助华元宗,原来还以为是顾勛涛目光长远,担心本宗取了永寧城后,威胁到他们。敢情是为了这颗金元丹啊!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他已筑基九层修为,既有衝击金丹的希望,当然是不顾一切要爭取了。”
丁明德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望著方明轩。
“方道友既將此事告诉在下,想必也是盯上了那颗金元丹吧!”
“两个条件,第一,杀了顾勛涛。第二,把金元丹交给我。”方明轩言简意賅的提出了自己要求。
其实这两个条件等同於一个,因为不干掉顾勛涛,其绝不会心甘情愿乖乖交出金元丹。
而干掉了顾勛涛,不仅会让宣阳宗立刻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也会让明月宗和宣阳宗结成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