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营地,收获满满!
兹事体大,赵正平不得不命令民工们停下,就地埋锅造饭,他则和陈禹、张少轩等人绕到前面,观察情况。
那俩俘虏说得不错,穿过树林再往前走六七里,就能看到前方设的哨卡,由扛枪的小兵守着,看哨卡里面人头攒动,甚至还有机枪大炮!
“这么多人!”
“不是说道路上都清理干净了么,这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老杨,赶紧给上头发电报,汇报这一情况。”
赵正平吩咐一句,小个子杨俊生匆匆跑去发消息了,他抓下帽子擦了把汗,“同志们,现在咱们是绕着走,还是……”
“我看看多少人?”
陈禹胆子大,凑到前边一看,架起的铁丝网里还真有不少穿着制服的小兵,看架势没有四百也得有三百。
“还有吉普车………”
他的目光马上被里面那辆草绿色吉普车吸引住了!
敞篷的!
看上去真够拉风!
要是上去开两圈,绝对比开拖拉机够劲儿!
“他们总共也才三四百人,没啥可怕的。”
“六子不可鲁莽!”
赵正平正色道,“咱们领的是一群农民,不是军队,不要拿他们的性命冒险!先等等吧,看上头啥时候调兵过来,把他们打散。”
“嗯!”
陈禹点了下头,他趴在地上,眯着眼,看哨卡后边那些小兵来回晃悠,寻思着怎么才能把这伙人一股脑给端了,开上吉普车溜两圈。
骑马……
墩得他屁股疼!
“你把衣服脱下来……瞅啥,脱!”
过了一会,上头给了回复,让他们原地休息,陈禹闲不住,找到那俩俘虏,让那个高个的把衣服脱下来,他换上,又背上枪,过了前边树林,又跑到哨卡那晃悠。
天黑了,对面哨卡里亮起了探照灯,一圈一圈光柱扫过,吓得陈禹急忙趴在地上,枣红马还傻了吧唧的东瞅西看。
“趴下!”
陈禹一扯缰绳,枣红马噗通侧卧在地上,一双黑玻璃般的大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堪堪躲过横扫过来的探照灯光。
陈禹翻了个身滚过来,拔出老套筒,看看那个探照灯,比划了一下。
啪!
一声枪响,子弹穿透探照灯的玻璃外壳,保险丝滋啦啦闪了两下,灭了。
周围瞬间黑了下来!
“不好,对面打过来了!”
哒哒哒的马克沁重机枪响起来,子弹咻咻横扫,紧贴着陈禹和枣红马身边飞过,打在泥土上,身后的大树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陈禹一动也不敢动,死死抱着枣红马,屏气凝神,等待敌人打完这一梭子。
过了足有十分钟,枪声才停下来。
今晚没有月亮,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哨卡里亮起的光芒,陈禹翻了个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和枣红马,还好还好,刚才一顿乱突突,并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咋办?
撤,还是……
他正在犹豫的功夫,就听得南边传来雷鸣般的声音!
不是打雷!
而是无数双脚踩在大地上,每一丝小小的声音汇聚成滚滚雷鸣!
大军冲上来了!
陈禹小心翼翼站起来,望向远处,却见黑翳黯的夜色中,葛然闪出无数个黑色的影子,一直连到遥远的天边,每三个人呈“品”字形拉开距离,正在向前奔跑!
仿佛滚地的狂沙,挟裹着九天之风,浩荡袭来!
“不好了,XX打过来了!”
“快跑啊!”
哨卡里一片混乱,那辆吉普车的车灯猛地亮了,两道雪白的光柱有如实质一般,随着车辆转动扫出一道道光圈!
想跑?
陈禹一骨碌趴在地上,抓起老套筒,连瞄都没瞄,啪的一枪!
吉普车的左前轮瞬间瘪了,车子上那个带大盖帽的气得哇哇怪叫,跳下车子,跟在众人身后,没命往前跑!
不过片刻之间,营地里三四百号人跑得干干净净!
而那滚地的闷雷也追着这群人向东南方轰隆而去!
陈禹擦了把汗,站起身,看看空荡荡的营地,心里泛起了琢磨。
要不进去瞅瞅?
可万一还有没跑的,冷不丁给我一枪……
想到这他抓起一块石头扔进去,随后迅速趴在地上!
噗!
石头落地,骨碌两下后不动了。
营地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人都跑光了?
陈禹又等了半天,确认里面的确没有动静了,这才凑到哨卡前,看看上边挂着的大锁头,抄起枪托使劲砸了两下。
大锁头应声而开,他推开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零散的杂物扔得到处都是,那辆被他一枪打爆车胎的吉普车歪歪斜斜的杵在一旁,车钥匙还挂在钥匙孔上。
陈禹一把把车钥匙拔下来,塞进口袋,又在营地里转悠了几圈。
残破的军装、绑腿、被抠开的铁皮罐头……左一堆右一堆,地上散落的子弹更是多得数不清,两门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扔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