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咋整,您就瞧好吧!”
老杨头把一块破抹布递给他,陈禹接过来擦擦手,“今天一大早就咣咣敲我家的门,说是要弄个烤面包的炉子,咱们这谁家有那洋玩意?我估摸着一会儿还得找我,让我开拖拉机带他去县城买去。”“还真给他买啊?”
“买个屁!”
陈禹冷哼一声,离得老远就看到谢蕴琦领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媳妇走过来,“陈村长,你开上拖拉机,送我们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卖烤面包炉子的,买一个回来!”
“行啊,对了杨叔,你家猪羔子是不是也闹毛病了,正好一并抱过去,找个兽医看看,给瞧瞧病!”“阿……对对对,猪羔子最近几天有点伤风感冒……顺道去纪家油坊买点豆饼回来,家里的牲口没啥喂了…”
十分钟后,陈禹开着拖拉机,后面拉着高贵的谢蕴琦、冯妮娜两口子,以及抱着猪羔子坐在他们身边的老杨头,出发了。
小猪很不老实,哼哼直叫,把冯妮娜给恶心得直往边上靠。
“咳咳!”
谢蕴琦实在受不了了,拍拍拖车,冲陈禹招招手,陈禹停下来,“咋了领导?”
“陈村长,你让这位老同志下去走着吧!这头猪的味道太大了!”
他捏着鼻子指指老杨头和他抱着的猪羔子,老杨头一脸委屈,“六子,来前儿我可给猪羔子洗澡了!洗了好几遍呢!”
“叔你真是糊涂啊……”
陈禹气得一瞪眼,谢蕴琦冲老婆一挑眉毛,咋样咱说话好使吧!
我是谁?
陈禹他敢不听我的?
“阿……”
老杨头一脸懵。
“猪羔子本身就伤风感冒了,你还洗,万一着凉了病不是更重了?你赶紧坐好,咱们抓紧去县城,这猪羔子要是严重了就麻烦了…”
他冲老杨头使了个眼色,老杨头会意,连连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说这猪羔子咋还……”噗噗噗!
小猪“恰到好处”的来了一记助攻,挤出一溜猪粪蛋,熏得高贵的洋妞冯妮娜几乎闭过气去!“都坐好了!”
陈禹心里暗笑活该!
连面条都不吃,还要吃烤面包!
咋的来农村作威作福当大老爷了?
你们也配!
这回就让你们尝尝啥叫农民的味道!
被虎列拉这么一闹,县城里倒是萧条很多,谢蕴琦下了车,挨家挨户询问哪里有卖烤面包炉子的,不过问了一圈都说没有那洋玩意。
“陈,你们这里简直愚味、落后得可怕!”
冯妮娜一看吃不上高贵的面包了,顿时憋憋着小鼻子,双眼通红,冲陈禹大声吼叫!
“瞧你这话说得,吃面包就是文明,吃面条就是愚昧落后?”陈禹笑了笑,“我要是没猜错,你家在那边也是八辈子贫农吧,一年又能啃上几块黑面包?跑这装啥高等人啊!”
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扎!
冯妮娜气得小脸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啥!
“没有就赶紧回来!”
陈禹按了一下喇叭,冲谢蕴琦喊道。
他摆摆手摇摇头,陈禹往远处瞟了一眼,冷哼一声,“等会还得去纪家油坊拉豆饼,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净扯这王八犊子!”
谢蕴琦一愣,陈禹这话……
是在指桑骂槐吗?
“陈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王八犊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骂人的话!”
“我骂你了吗?”
陈禹冷笑一声,谢蕴琦被他刚得哑口无言,瞪着俩眼珠子瞅着他,陈禹哼了一声,“谁把白面条倒进泔水桶我骂谁!”
“你这话就不讲理了,我和妮娜在外国生活、学习很多年,吃不惯国内的食物有问题吗?”赵正平、张少轩俩人阴沉着脸色走过来,敲敲车盖,“到底咋回事,离得老远就听到你们吵吵!”“你让他自己说!”
“我……”
糟了中计了!
谢蕴琦顿时哑巴了,说破大天去,他们俩把白面条倒进泔水桶这事,也是一百个一千个不对!我说这小子咋愿意送我们俩过来,合着是等着我们出糗呢!
“说啊,到底咋的了!”
“我,我把老乡送的面条倒进泔水桶了。”
“你再说一遍!”
赵正平脸色顿时沉下来,语气也越发严厉!
“我,我们俩常年在国外工作、学习,本想着回国传播先进文化,可饮食上……一冲动就……领导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蕴琦你糊涂啊!你咋能……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对咱们组织的名誉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行了行了,小谢也是无心之失,领导你就不要苛责了。”
张少轩在一旁打圆场,陈禹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拖拉机上,笑呵呵看着谢蕴琦挨批。
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上,你就不要给我搞特殊化!
面条都不吃,你还想吃啥?
咋的还得给你上个八碟八碗的硬席面?当老爷伺候着?
韩景元都没那个待遇!
“记住,要深入基层,和群众打成一片,尤其是在吃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