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已经有了身孕了。”
来到县医院检查一番,大夫满脸笑容,向小两口道喜。
“……”
长久压在崔玉兰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手按在肚子上,轻轻嘘了口气!
看来我和我哥也没白忙活嘛!
该来的不还是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这事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你们平日里要多观察,多注意,第一胎特别重要,千万别流产……”
“我知道我知道,大夫您放心!”
陈禹扶着老婆出了门,臊得崔玉兰小脸一红,“我又没七老八十,不用扶着我啦!”
“那不行,你现在是咱们家重点保护对象,可不敢有半点闪失!”
“这下秀莲、翠玉,还有我,三个人,三个孩子都隔了半年,你说他们仨将来会不会是好朋友?”“难说,秀莲家那小子,将来是要继承韩家赌术的……”
“……”
崔玉兰笑得花枝乱颤,“你这话可别让秀莲听到,不然非揍你不可!”
也是凑巧,韩昌明刚走,周秀莲就给韩昌泰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搞得昌泰一个劲跺脚!
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早生出两天,不就能看到你大爷了?
完蛋玩意!
从医院出来后,崔玉兰伸手摸摸枣红马,又摸了一下肚子,“大马,你要有小主人啦!”
枣红马似乎是听懂了,高兴得原地转圈圈,嘶嘶叫着,勾起蹄子,让崔玉兰上来。
“哥你看大马多好!”
崔玉兰一脸幸福的骑上马背,枣红马瞥了陈禹一眼,看那架势,似乎是在说没你的份儿!
你就腿着回去吧!
嘶嘶!
陈禹气得一瞪眼!
这是什么破马!
八月盛夏时节,陈禹和玉兰将去年卖蚕茧和西瓜的钱,以及今年春蚕的钱都取出来,从砖窑买了两万块砖,修起了杨家营子村有史以来第二栋砖瓦结构的房屋!
第一栋自然是韩家大院了!
受到他们两口子的带动,狗剩也和翠玉在他家旁边那块三角斜地上修了一栋砖瓦房,两栋房子并排而立,看上去十分抽头。
由此也把砖瓦厂带动起来,陈禹趁机推行“新政”,从村子里招人,去砖瓦厂打工,脱土坯,晾晒土坯,入窑,拉煤等等都需要人手!
由此小小的砖瓦厂就此运转起来,村民们都得了实惠,一个符合凯恩斯经济学说的小型“消费型工业”初见规模!
“媳妇你看啊,大家养蚕卖了蚕茧,有了钱就去买砖盖房子,然后呢没钱的就去砖厂打工,每天赚五毛钱的零花,干上几个月,把这些钱攒起来,买鸡鸭鹅苗养活起来,等到秋天再卖出……”
陈禹站在自家西瓜地地头,看着络绎不绝拉砖的马车,笑着和媳妇解释他的“陈氏经济学”。“我明白了哥,也就是说大家要富裕,就得先有工作,有了工作赚了钱,才能让钱生钱……”“聪明!”
陈禹点点头,“经济是一个流动的整体,不能管得太死,更不能无视规律瞎胡闹……”
“我想起杨大婶养小鹅的时候,不让小鹅乱跑,非得圈在一个地方不让动弹,结果把小鹅饿得呃呃叫。“一个道理,鹅就等于是老百姓,得让老百姓活动起来,才能吃到草,赚到钱,把老百姓像鹅一样圈起来,啃完了脚下的草皮,也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裱糊匠的水平实在太一般,也就是后世吹得厉害………
“哥我好开心!”
玉兰靠在他身边,甜甜一笑,“咱家现在终于有了砖瓦房了!”
“是啊,爹做梦都想住上砖瓦房,临死前还拉着我的手念叨……”陈禹抹了两把眼泪,瞅瞅远处寒烟衰草中静静矗立的坟头,要是爹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娘和小妹不知道去哪了,这么多年了音讯皆无………
“哥,你说孩子出生后起个什么名字好?”
“嗯嗯,我想想哈,咱们屯子都有土豆愣子狗蛋猫蛋……要不叫陈地瓜吧!”
“讨厌!”
小媳妇白了他一眼,“干脆叫陈七,你们俩一个六一个七!”
噗!
陈禹直接笑出声!
“到时候再说吧,呦狗剩他们卖瓜回来了,你先去窝棚里坐着,我去摘瓜,歘着天热抓紧卖!”“我也能干,我也没七老八十动弹不了了……”
陈禹急忙把媳妇抱起来,放在西瓜窝棚里,“乖,听话,要是动了胎气,我看你咋像我丈母娘交代!”“那好吧!”
崔玉兰只得悻悻坐在瓜窝棚里,看着陈禹和狗剩、狗蛋等人忙活。
今年狗剩和陈禹合伙种西瓜,每家一地地,如今西瓜刚卖了一半,就已经把盖房子的钱赚回个七七八八了!
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顺当了!
崔玉兰抿嘴一笑!
“市面没人管吧?”
“开玩笑谁敢管咱们?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吆五喝六,不过让福生两句话给训跑了。”
“那个臭小子,还学会狐假虎威了。”
陈禹先让玉兰回家,他跟着马车去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