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净说胡话,玉兰不是你们家孩子,难不成还是两旁事人家里的?”
陈禹急忙打岔,老太太呵呵一笑,“可说是呢,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大雪天,你爸把你捡回来的,当时我这一看啊,这小丫头长得也忒好看了,就收着吧,你小时候也乖,不哭不闹,可听话……”崔玉兰坐在一旁,静静听母亲讲述自己的身世,末了一笑,“甭管我是谁家的,从哪捡的,您把我养大,您就是我亲妈,我孝顺您天经地义!”
“这就对喽!”崔王氏拉着女儿的手,“算妈没白疼你。”
崔玉兰勉强一笑,眼睛里闪烁泪花。
“妈您想吃啥,我给您做点去!”
陈禹站起身,问道,老太太指指冰箱,“昨天你弟媳妇买回来的肉,你和面擀点面条,打点卤子,我对付吃一口就行啊!”
“嗯,妈您们娘俩先唠嗑,我去给你们做饭吃去!”
“去吧六子,加点小心,刀子快啊别伤着手……”
老太太年纪大了,唠唠叨叨个没完,崔玉兰握着她的手,一切都想通了!
怪不得年轻时母亲对我不好呢!
想想也对,她能把我拉扯大,给我一口饭吃已经很难得了!
至少没有让我冻死饿死在野地里!
父母之恩大于天!
“我现在啊啥都不寻思,就寻思你妹,你说她年轻时咋那么糊涂,非得跟咱家掰扯那么清,现在想回来都抹不开面子………”
“妈,要不我和我妹妹说说?”
“不用了,还说啥啊,人家现在当领导当得好好的,咱们就别往人家跟前凑了……”
崔王氏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知道轻重缓急,也知道自己那个小女儿并不待见他们这帮子没钱没势的穷亲戚。
“妈,尝尝我的手艺!”
陈禹把午饭做好了,“您老要是没啥事就去乡下待两天,我们俩伺候您…”
“乡下就不去了,我这手头还有点活,有人让我帮忙做两件衣服,我这能走能行的,也不愿意让你们伺侯……
老太太絮絮叨叨否决了女儿女婿的提议,等到下午两口子出门的时候,还拄着拐棍送到门口,直到俩人走远了,这才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栏杆旁,嘴里念念叨叨玉兰这丫头命真好啊,给她找了个好女婿,瞧俩人过得多好……
陈禹每天上班都能看到丈母娘坐在门口等他,有时候娘俩打一声招呼,有时候冲自己一笑,有时候还给他送个柿子苹果啥的,年纪大了,崔王氏也收敛了年轻那会儿的嚣张气,变得越发和蔼起来。陈禹倒是希望老人家能长命百岁。
玉兰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世产生多大关注,父母是谁她也不在乎,反正我现在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有儿有女又当了奶奶姥姥,还穷究那些干啥?
跟着六子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小顾啊,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找发财的机会么,现在机会来了!”
没过几天,陈禹就把小顾叫到自己办公室,和他说了一下上海开办证券交易所的事情,陈禹让他去一趟南方,给自己和同事们的股票开户。
这小子顿时一蹦三尺高!
发财的机会又来了!
小顾年前结了婚,媳妇又怀了孕,经济压力也不小,但他听陈禹的,那五万块钱分文没动!“好的领导我马上去!”
小顾乐颠颠跑了!
至于家里,在大金砖的激励+刺激下,温娜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着陈继兴,很快两人就有了动静,陈禹“奸计”得逞,言明只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两块大金砖就作为孩子未来的老婆本,帮他们存到银行里去!温娜还傻乎乎的满脸是笑,根本不知道那俩大金砖是假的!
等孙子陈定云出生之后,陈禹也很信守诺言,直接给孩子开了一本存折,往里面存了三万块钱,言明等孩子上学之后,每年他再给孩子存五千块钱。
可怜的温娜就这样被陈禹套路着,牵着鼻子走,放弃了自己的漂亮衣服、爱逛街的闺蜜,以及那些勾勾搭搭的暧昧对象,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和老公身上!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孩子遗传温娜的智商,那就惨了!”
陈禹很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小小得意了一番,但话又说回来,他看一些外国杂志说孩子会继承母亲的智商,这就麻烦了!
他妈可笨了!
“你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啥,过来帮我把针穿上!”
崔玉兰噗嗤一笑,“哥,我听翠玉说有个老太太在咱们屯子转悠好几天,说是……你真不见见她?再咋说那也是咱妈,生你养你的人。”
“唉!”
陈禹叹了口气,当时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现在却又回来找我!
何必呢!
他转身出了门,身后跟着老马,枣红马年纪大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活泼好动,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歪头瞅瞅天,看看主人的背影,啰啰叫上一声,就觉得格外心安。
陈禹扭头冲老伙计一笑,枣红马颠颠靠过来,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啰啰叫了一声!
马儿和主子一辈子好!
陈禹摸摸爱马的下巴,老马的下巴绒毛白得越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