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饭吃完，王一波最终灰溜溜的买完单，那三千块钱进了吴二毛的口袋，终究是扣不出来半分。吴二毛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一种捡了便宜般的得意和未满足的贪婪。
他的眼神扫向依旧沉默的苏畅和苏凤琴，“五千？一个月五千？你藏得够深啊！”
“这些年寄回家的钱，拢共才多少，剩下的呢？”
“女孩子家，手里捏那么多钱不安全，回头都交给你妈保管！”
苏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吴二毛的话。
她只是慢慢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疲惫的僵硬，看都没看邪恶继父一眼，径直对苏凤琴低声道：“妈，我们走吧。”
苏凤琴看着女儿，又看看丈夫那副贪婪的嘴脸，她张了张嘴，“这…这都是畅畅自己赚的钱，存着是…应该的。”
“而且……而且她每年都给我们寄了那么多生活费。”
吴二毛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做每年给我们寄了这么多钱？”
“老子辛辛苦苦替别人养女儿这么多年，现在长大能赚钱了，这是她应尽的义务。”
苏畅猛的抬起头，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辛辛苦苦替别人养女儿？”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皮是用城墙砌的吗？！”
“是我妈在工厂里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在菜市场帮人剥虾剥到手指溃烂。”
“是她在替别人缝缝补补，一分钱一分钱把我拉扯大的！”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脸色惨白的母亲，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又无比清晰：“我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花的都是我妈的血汗钱！你吴二毛在哪里？你在赌桌上！你在牌馆里！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烂债，回来只会伸手要钱，要不到就砸东西、打老婆！”
“我妈嫁给你这么多年，你给过这个家一分钱吗？！”
“你除了把她当牛做马，把她攒下的那点钱都拿去赌光，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你甚至在我妈生病的时候，都舍不得掏钱买药，还怪她拖累你！”
苏畅的胸膛剧烈起伏，通红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燃烧的火焰和刻骨的恨意。
她看着吴二毛那张因被揭穿老底而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畅畅，别说了！畅畅……”苏凤琴早已泪流满面，她冲上来死死拉住女儿的胳膊，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哀求，“妈求你了，别说了！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
她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女儿和丈夫之间，瑟瑟发抖，却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形成最后一道屏障。“小贱人，反了你了！”
吴二毛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扬起粗大的巴掌，带着风声就朝苏畅的脸上狠狠扇去。
“你敢！”苏畅毫不畏惧地挺直脊背，迎视着那即将落下的巴掌。
然而，那只手在半空中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了手腕，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李默不知何时已再次挡在了苏畅身前，他高大的身影将苏畅完全护在身后。
王一波也赶紧上前抱住了舅舅，表妹可是跟大老板有关系，这要是被打了，自己这份体面的工作八成也就干到头了。
李默松开手，王一波顺势将吴二毛推到包厢外面。
啪！
房门关上。
“一波，你放开我！！”
王一波松手，压低声音，“舅舅，你糊涂啊！表妹现在不比以前了，打不得啊。”
吴二毛挣扎了几下，“老子打闺女，打不得？！”
“哎呀我的亲舅舅哎！”
王一波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撬开吴二毛那榆木脑袋，“表妹八成和我们大老板认识，而且还有点关系……
“你没看见我刚才为什么改口吗？啊？！”王一波的声音压得更低。
“表妹如果真和我们大老板有什关系，那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她本来就讨厌你，这一巴掌下去，以后谁养你？”
“作为你的亲外甥，我劝你以后对舅妈好点儿，那样你也能沾舅妈的光，过上几天富贵日子。”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几秒钟前还在门外叫嚣着“打不得？”的吴二毛，此刻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强行揉捏过一遍。最终变成一种既谄媚又狰狞的怪相。
他搓了搓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个……咳咳……”他的声音变得刻意放软。
“畅……畅畅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却因为过于刻意而显得格外虚伪刺耳，“你看你，这么大脾气干什么？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嘛！”
他往前蹭了两步，脸上堆着极其不自然的假笑：“我刚才也是……也是一时着急上火，说话重了点，女孩子家，在外面挣钱多辛苦啊，我是怕你被人骗了，钱放你妈那儿，安全！”
“畅畅，你放心，爸以后肯定对你们娘俩都好！你看你妈，身体不好，爸以后肯定好好照顾她，再不去赌了！”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但却说得无比顺溜。
苏畅只觉得一阵反胃，比刚才看见他扬手打人时更甚，感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