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
从方见明家出来，宋雨川心情不错，显然秦姨的开解对她来说十分管用。
“李默，一起去看电影吧？”
她换回从前的语气，看向李默的眼神也带着些期待。
李默语气带着歉意，“明天步行街一纯门店开业，我得过去那边做好准备，你看……要不咱们下次再约？”
宋雨川眼中期待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像被风吹熄的小火苗。
秦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努力压下心头那点小小的失落。
“……好吧。”宋雨川的声音轻了些。
李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怎么态度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
“那……我送你去步行街？”
“好啊。”
李默上车。
车子平稳地停在步行街的路口，夜晚的步行街依然热闹，人潮汹涌，霓虹闪烁。
“到了。”宋雨川停稳车。
“谢啦。”李默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回去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宋雨川点点头，看着李默下车，挺拔的身影很快融入步行街的灯火光影里。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坐在车里，看着李默匆匆消失在店铺方向的身影。
心底那点好不容易被秦姨开解的空落感，又悄悄地弥漫开来
虽然理解他的忙碌……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
就在这时。
“叩叩叩。”车窗玻璃被轻轻敲响。
宋雨川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李默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正弯腰站在她的车窗外，脸上带着一丝跑动后的微喘和……温和的笑意。
她赶紧摇下车窗，带着点疑惑和尚未完全褪去的失落：“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吗？”夜风带着步行街特有的喧嚣和寒意灌了进来，吹动了宋雨川额前的碎发。
李默没有回答她忘没忘东西的问题，他只是微微俯身，目光透过车窗，专注地看着她有些惊讶的眼睛，然后，清晰而温和地说道：
“宋雨川，新年快乐呀！”
宋雨川愣住了。所有的失落和空荡，似乎都被这句简单却温暖的祝福瞬间填满。
路灯的光线勾勒着他年轻而认真的侧脸，那双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明亮。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上心头，迅速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宋雨川的眼睛一点点弯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的月牙，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今晚最灿烂、最甜美的笑容。
“新年快乐！李默！”她的声音清脆又明亮，带着由衷的喜悦，“开业大吉！”
她以为李默忘了。
承你吉言！”李默也笑了，笑容干净而轻松。
他看着宋雨川那瞬间被点亮的脸庞，“快回去吧，今晚车，路上真的要注意安全。”
“嗯！”宋雨川用力点点头，这次是真的心满意足了，“你也别忙太晚！明天……等你开业的好消息！”
“好！”李默退后一步，朝她挥了挥手。
宋雨川重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这一次，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散去。
后视镜里，李默的身影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直到车子转弯消失不见。
李默看着宋雨川的车灯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他深吸了一口冬夜微凉的空气，其实他心里对于宋雨川的情感也有些复杂，跟娜娜不一样，那纯粹是各取所需。
对前者，有点像跟姐姐的感情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
宋雨川帮了他不少忙，这份情意让他一直铭记于心。
一纯门店还有两名店员在整理衣服，尚未下班。
李默前脚刚到店里，后脚门口就传来了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和一阵香风。
他回头一看，房东太太梁佳芯正推门进来。
她今晚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黑色长款羊毛大衣，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柔和内敛的光泽。大衣是经典的枪驳领设计，线条利落，将她本就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出众。
领口处，一抹酒红色的真丝围巾随意地缠绕着，如同点睛之笔，打破了黑色的沉闷，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风情。
大衣的腰带松松地系在腰间，勾勒出依然窈窕的曲线。
她妆容精致，红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鬓角，平添几分慵懒的风情。
“梁姐。”李默笑着打招呼。
话音刚落，门口又探进来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一个穿着米白色短款羽绒服的女孩俏生生地跟了进来，羽绒服蓬松的质感衬得她脸蛋小巧。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纤细笔直的腿型，脚上踩着一双奶咖色的雪地靴，整个人洋溢着的气息。
是饼干姐姐。
李默看到宋雨霏的出现，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不是说每年都有户外活动吗？不钓鱼了？
“你怎么也来了？”李默面上保持着客气的笑容。
房东太太看到李默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