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下一秒,容伽南就强势地将她拦腰抱起。
暮色漫过水榭飞檐,檐角铜铃在晚风里轻晃,碎成一片模糊的响。
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力道紧得像要将人揉进骨血里,掌心隔着湿透的衣料,熨帖着她后背滚烫的温度。
她被他抵在微凉的朱红柱上,慢半拍的惊惶还没来得及爬上眉梢,就被他覆上来的吻彻底吞没。呼吸交缠间,带着晚夏荷花的甜香与他身上浓重的沉香,好似在水榭间酿成一场昏天黑地的窒息风暴。碧绿涟漪映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碎成粼粼的金。
他的吻从急切的掠夺渐渐沉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碾过她的唇齿,瀑布飞落下的水声在耳侧轻轻荡,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没有前两次接吻时凶狠地又咬又啃,而是温柔又强势地探进来,一分不肯退让地席卷她的所有。黎檀栖被动承受着,那双清透的眼霎时间泛起薄薄的雾气,朦胧的视线内,檐下纱幔轻轻飘动。她恍然间想起,他端着青玉案进来时,四周纱幔就被放下来,隔着层层叠叠的薄纱,
他们被隔绝在这一方水榭,哪怕再过激的行为也让窥探者看不清晰。
黎檀栖浑身发软地靠在美人塌上,身下是他今日穿的那件深色西装,被她坐地发皱。
腰肢紧紧贴着他线条轮廓清晰的腰腹,被他宽大灼热的掌心反复隔着一层宽松真丝布料摩挲,偶然间被他指腹温度烫到,她就会轻轻哼一声,下意识想避开,却只能贴得更紧。
夜幕降临,瀑布边凉风习习,将帷幔撩开,隐隐透出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容伽南,回房间。”
京城昼夜温差大,她冷。
容伽南扣着她后颈的手缓缓松开,黑沉的视线里倒映着她被吻得通红的脸,指腹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她原本白玉般莹润此刻却绯红的耳垂。
在她偏头去挠时,手臂穿过她腿弯,拦抱起大步流星往里走。
她头埋在他肩上,轻声提醒道,“外套。”
那件被她坐得皱巴巴的外套还没拿走,满脑子都是……那件外套被人看见怎么办。
“柏原会处理。”
那就是会被柏原看见?
好吧,总比被别人看见好……
没有回她订的三楼房间,而是电梯直达顶层。
一开门便是宽大的、二百七十米落地窗的大平层。
夜色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轻轻裹住房间,黎檀栖被放在那张大到能放下五六人的席梦思床上,随着身上有弹性的床垫轻轻晃了晃。
琉璃般清澈的眼睛仰着他,看他一点点解开领带,解开系到顶的衬衫。
这次,不再是只解下三颗雕琢着狮鹫纹路的纽扣,而是,解到第五颗,剩下的被潜藏在之下的名贵西装裤布料里。
黎檀栖双臂撑着被子一点点往后移,她今天穿着休闲套装,宽大的阔腿裤只露出白皙的脚踝,此刻,踩在洁白柔软的被子上,莹润的肌肤被他侵略性极强的视线锁定。
他掌心覆上去,却没将她拽过来,而是单膝跪在床沿,又一点点靠近,俯身下去。
“今晚还回去么?”
黎檀溪的心脏跳动完全超出正常,她盯着他靠近却等待她回应的姿态,就像是一只被蛊惑的布偶娃娃,伸着素白小手就贴上去,从他突出滚动的喉结,一点点摸到三颗扣子解开时熟悉的地方。
感受到掌心被他胸口处填满,轻轻捏了下,才继续。
“你抱我回去。”
她不止要回,还指名道姓要他抱着下去。
容伽南抬手捏着她还绯红发烫的白玉般温润的耳朵,摩挲着让她偏头去蹭,“能接受到哪一步?”这是,不准备轻易放她离开的征兆。
黎檀栖满眼都是他自带诚意的好风光,她拍开他的手,将两只耳朵都捂住,嗓音懒怠般,“和现在的你一样。”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拇指沿着脊椎两侧的肌肉慢慢往上,带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将她的呼吸揉碎般。胸口一凉,她清澈的眼神注视着他浓密的发顶,好似要将这一场拉扯尽数收入眼底。
灯光落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像镀了一层细腻的暖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一捧盈雪颤着,带着浑然天成的柔软与温润。
他滚烫的掌心捧着这捧点缀漂亮小梅花的盈雪,看她闭上双眸,不愿将那双干净透彻的眼显出来,力道轻轻加重。
雪的塑造性是最好的,不会像雨那样随着地势高低流走,可以将它捏成不同的形状,随后稍微用力轻轻一摁,便是另一个形状。
而且,这捧白到发光的雪今晚在他滚烫掌心里流连这么久,只是表面化了些。
让他掌心带着点潮湿。
黎檀栖满头都是汗,细软嗓音哼哼的,扭捏着想要躲开。
而沉迷玩儿雪的容伽南就会俯身下来,安抚般亲吻她光洁、被汗浸透的额头,
“黎檀栖,想咬。”
她耐不住般要将他推开,可耳垂还被他薄唇贴着,好似她不同意,他就不肯放过已经被热气烫得充血的小耳朵。
“不要,疼。”
昨天晚上她的唇才被咬肿,怎么可能将更脆弱的地方让给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