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声应和:“敢不效死!!!”
重明盟各家弟子大部亦被这炙热滚烫的气氛渲染,跟着高声应和,便连诸家义从、两县乡兵,也已都生出来了些不甘人后的念头。
足见得康大掌门多年来养成的信用属实好用,若是别家人想学着重明袁二这般动作,只凭着只言片语便就要鼓作士气、不说是痴人说梦、却也是难于登天。
袁晋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过后才觉满意,此时袁长生也已踩着满脚污血落到了大纛下头。
大纛左近自有医官,乃是拜在牛匡门下的单永,现下亦是重明宗的真传弟子。这单永勿论天资、悟性,却都要比袁长生出众许多,是以便算岁数小上许多,现下修为都已较后者高出不少、可以筹备筑基了。
但这单永见了袁长生这般模样,却也是一副钦慕模样。只是其正待要上来后者裹伤,却见得袁长生眉头一拧,止住单永动作朗声言道:
“赤心贼子羸弱若妇人不着片缕、任人采撷,我盟中袍泽自是旦夕能破。不过区区小伤、师弟何消着急?!待得我擎旗破阵过后,自有赤心教金丹袋中高阶伤药好来伺候!!”
袁长生这话甫一出口,其后众修便被这豪气所染、倏然间精神一振。
周宜修在旁又急又喜,他如何不晓得袁长生这话,足能当得大纛上头在落下来一重“强心”禁制。但眼见得其创处正被断箭残灵肆意侵蚀,若不处理便就要累及性命,又如何不急?!
袁晋目中亦有痛色,不过却也甚是欣慰自己长子明了自己心意。但见得袁长生猛然发力、擎旗缓步挪到袁晋身侧,后者将一地血印视而不见、只是又环视一阵过后,才复而高声言道:
“诸君且随我父子、大纛前进破敌!人在大纛在、人死大纛在!泼天富贵就在眼前、任凭本事自取就是!!!”
“战!战!战!”
“战!战!战!”
盟中修士尽被鼓舞、气冲霄汉,趁着这气氛热烈,单永得了周宜修授意过后,才忙不迭地为袁长生简单敷上伤药。
脚上痛意登时锐减大半,袁长生险些陷在了这冰爽舒适的情景之中。只是他到底未能享受太久,便就咬牙擎旗走在最前。
一个个鲜红血印平直十分、好为后人开路,便是面前有千修来迎,袁长生面上都未见得惧色。青玦卫与赤璋卫照旧是为破军之锥、一马当先撞了上去。
袁长生区区一个后期小修,身上法器尽都稀烂、保命灵物鏖战下来早就用完,却也是毫无惧色的立在青玦卫后十丈之内、高举大纛。
得益于此,袁长生却也见到了百样法器、千般道术肆意乱撞,残肢碎骨、惨嚎痛呼到处飞溅。一条条鲜活性命往往只是数息时候,便就消弭在了双方的谩骂高喝声中。除了亲近人之外,却是无人挂碍。
袁晋只觉自己呼吸之时都能在空气中尝得肉糜,却仍是镇定十分,未见得什么脸色变化。
青玦、赤璋二卫胜在编练有素,赤心教众则是修为普遍要高出许多,双方若是堂堂而战,或还能够平分秋色。
但此时重明盟辖下众修却都已是磨刀霍霍,这便使得赤心教众渐渐难以支应、显露颓势。
也就在这时候,蒋青身后却又传来了一声惨嚎声。
那虎姓丹主本意只是要与当面的赤心教假丹虚与委蛇,却不料后者已被这战势熏出来了真火,发了狠的亡命而战。
虎姓丹主小心不及,却是轻而易举地被对面丹主寻到了破绽。其脊背实打实地挨了一杖,整根脊骨却都碎裂,半截身子都差点栽了下去。
虎姓丹主一面以灵力养护脊椎,一面奔赴卞浒那侧求援,却是害得后者心神慌乱,继而狠狠挨了对手一剑。
伤口自胸膛蔓延到了腰间,卞浒身躯上登时现出来了一个可怖的创口,肚中零碎一半洒落地上、一半遭剑光斩成齑粉。这伤势可要比虎姓丹主还要严重许多,如此元气大伤之下,卞浒哪里还有本事能为援护?!
值此时候,若不退走、又如何能有命在?卞、虎二人倒是果决,各自带着伤势退走。
对面两名强势丹主未做停歇、腾出手来奔赴阵前,由青玦、赤璋二卫好些人命换来的大好局面隐隐不稳,竟就有了些崩塌之相。
袁晋敏锐地发觉了此事,自引着袁长生擎着大纛压了上去。
对面那二位不似寻常丹主,一人使杖,挥使时候不单有煞气成风,却还力重如山,便是真修脱阵之后挨上一挨,定也难有命在;
一人使剑,便算剑势弗如蒋青远矣,但在袁长生平生所见剑修之中,便算将那些上修加上,其造诣亦能排入前五之中,怨不得卞浒也算得位出众丹主,却还是被其寻个破绽、盏茶即败。
这二位丹主甫一落下阵来,便算自己不做动作,那些赤心教众亦也振奋不已。甫一动作,即就又是在这阵中翻起来层层血浪,刺得袁晋双目通红、几欲食人。
如此境况之下,袁家父子二人未做退缩,照旧是擎旗入阵!
只见得簇拥在大纛下头的重明盟众修遭“铸胆”、“强心”、“护体”、“回灵”、“破锋”.大把禁制增持过后,便也渐渐在重压之下镇定下来。
人力终有穷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