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州的上修之中,却也少有人能独自持有。
可这两件法宝上头却也无有什么遭人炼化的痕迹,也不晓得其主人是何用意。
康大宝会心生诧异却也正常,毕竟他可不晓得这二件宝物的主人是位金丹巅峰的血道上修。
毕竟太乙铜光鉴在康大掌门目中看来还能算得一件能称犀利的攻伐之器,但于彭道人这等存在目中,却也只有冷落不用、束之高阁的道理;
至于春秋笔锷,这显是件专由持正修士修行所用之宝,便就更加不与彭道人性子契合,后者便就更不会用了。
两样法宝尚需温养,康大掌门暂放一旁,只又将最后一样从那储物袋中选出来的《柱三道人丹道真解》拿了出来。
较之才从解意上修储物袋中所得的丹道秘典,《柱三道人丹道真解》上头的真义却是又要晦涩许多。
可是其中内容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康大掌门初时只粗略扫过一眼,只见得上头陈述的道理手法朴素轻松,便连筑基丹这类丹药的紧要地方都有小心标注,这对于重明宗而言,却是一件乐意见得的好事情。
这些年重明宗内那些寻常百艺,或还有些振作之象。但是自裴奕、袁长生师徒二人相继身殁过后,重明宗丹堂之中,一时连个能抗大旗的小辈都找不出来,也是令人好生唏嘘。
是以这《柱三道人丹道真解》过后是要交给哪个出众后辈好来研习,却也又算得一件难事。
不过这重明宗后辈丹师首领之选却也不急于一时,这般多苦心教导下来,勿论未来前程是又如何,重明宗起码也已有了十人左右的入阶丹师。
是以现下的康大掌门自是可以将此事暂且放下、也好从长计议。
他却不晓得这彭道人倒也能算得是一位和善长辈,已被收进重明府库的那些灵珍暂且不讲,便是为其所留的诸般物什却也都十分合用。
将这两件法宝简单炼化一阵,却又已过了半年之久。这还是靠着康大宝神识过人,运用起诸般手段算得事半功倍的缘故才能这般顺遂。
毕竟若是寻常初期上修若想要粗粗炼化眼前这两件中品法宝,便算个数载时间也不奇怪。若不是康大宝将将进阶金丹,手法仍是稍有生疏,不然自是还可以更快些的。
康大掌门并未因了这场际遇而失了小心,他将解意上修化成的灵奴识海之中落下控神烙印,又小心十分地将其留在复又开启的困阵之中过后,这才右手食指微弓,开了这间静室禁制。
外间倒是无有什么异样,而今他这碧蛤洞府算得重地,便连那些得了器重的亲近弟子未经通传都靠近不得。
只是这处二阶中品灵脉品阶还是过低,过去还是真修时候康大掌门还不觉得,待得结丹过后,便就又有了些事倍功半之感。
“过后要不要跟天勤老祖一般,也去寒鸦山中寻几头畜生的晦气,也抢来一座如罴殒峰之类的三阶道场好生修行。”
只是他这念头才将生起,便就又旋即打消。
在山南山北二道修行的修士哪个不晓得,曾经被太祖压得卑躬屈膝的黎山一脉,虽然已经蛰伏了两千余年,到了今天,更是有无等比真君的尊者坐镇这等事情,外头人都难言述清楚。
但在包括寒鸦山在内,黎山妖脉中那些妖校各个却都有后台坐镇,康大掌门明知如此,又怎么会来做轻动?!
若是真将内中哪位元婴妖尉嫡脉的后人性命伤了、收了,那说不得便就真要招来千里白骨、尸骸遍野了。
“天勤老祖说他上回是在寒鸦山碰得彭道人的,他运道却还不错,比我要好,。”
这声感慨才发出来,康大掌门面色便就倏然一变,心头登时现出来了诧异:
“等等柱三道人、三柱、彡壴、彭“
“这竟是彭道人的储物袋么?”康大宝语气里头有些惊诧之意,继而复又回忆起来了前番临行之前,竟是彻底扫过这储物袋时脑海中的影像。
内中却还有一堆玉瓶大咧咧地被人弃在一旁,躲过了康大掌门的查看,现下其依着从前所想、过去所学好生研究一番,便登时得出来了一个稍显可怕的结论。
“先前那一堆,似全是血基丹?!!”
————腾文府、霞泊山、两仪宗
栗云都已不记得自己是在大长老蒲红谷修行居所外头,是等了有多么久。不过只看他手中紧攥着的一张信符已经被揉成稀烂,便就晓得滋事甚大、定然耽搁不得。
这日直待得到了日昳时候,已经得了栗云传信的蒲红谷这才开了门扉,要前者小心觐见、小心天皇。
蒲红谷这些年比起从前更显老态了,可身上的凶厉之气却还又涨了几分,令得其对面的栗云上修心头都难以避免地现出来了一丝惧意。
“解意死了?”
发声时候,蒲红谷朝着栗云抬眼一看,虽是温声,但内中却无有一丝关切之意。
“蒲师兄,才从定州外侧收来弘益门弟子的消息,言是解意道友魂灯本来晦暗不明,但数月前确才真正湮灭,他们被乌风那厮追袭得有些狼狈。直到了这一阵稍稍安定下来了些过后,才特来报予我们知晓。”
“是便死了吧,死了却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