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多年,是有一手不错的灵鉴手段,从中折价灵石、计入各自所获份额,开口报价众修一一听过、也算中允。
继续入内,内中该是冰莲玉泉的地方却变作成了一处血池,却与康襄宜从前所述有所不同。
康大掌门将其唤过一问,康襄宜却也摸不着头脑,默然一阵过后,康大宝不消人答,心头便也就大略有数:“这地方当是遭人鸠占鹊巢、换了主人。”
想清了这关节过后,康大掌门便就在心头又提了几分警惕,又一一与场中修士言明清楚。不过几位上修却是未见得有露出什么惊惧之色,反是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在血池之中,久久未有离开。
康大宝目力不比任一人稍差,自是能看得到重重血雾浑似活物一般在石洞中游动。
岩壁上凝结的暗红结晶倒垂如利齿。血池之中正翻涌着浓稠气泡,池底沉积的猩红珊瑚扭曲成枝桠模样,每道棱角都在渗出浑浊的珠光。
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血珀就嵌在池畔石缝里,半透明的外壳上头,裹着不晓得是修士还是妖兽凝固成的精血,倒是又给它们添了一层颜色。
每当池中血浪翻卷时,血珊瑚丛相互撞击的脆响里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嘶鸣。
那簇六角形血珊瑚正在抽芽,未有顾忌场中尽是外人在侧,虬曲的身形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腐烂香,这却是罕见的进阶之象。
“好一处血道修士修行圣地,怕是随便提几个筑基血修过来,半点道法不传,依着这池血水,说不得也能灌出来位金丹。”
曹显鹿说话时候眼神热忱,他出身的蛮鬼宗本就难算得一个正道宗门,对于修行左道之法、服用人丹更是毫不排斥。
眼前这血池之中蕴成的血珀、附在池边的血珊瑚,在其眼中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珍物。
前者便算只是简单炼化,也能为金丹修士延寿五年;后者更是可用于数味为金丹上修提升修为的丹药之中以为主材,在外界同样罕见。
蒋三爷目中不见贪色,但耳边却已有抑制不住的低呼声传入,令得他秀眉一竖、疾步迈出人群、观察不停。
“财帛动人心”这道理康大掌门自然了然于心,但是他也大略有数,这些血道灵材固然算得珍稀,却也还不至于三人与自己翻脸。
但见他拱手笑道:“这番未想过居然还有额外所获,诸位道友莫要心急、这些珍物便由康某统一收纳,出洞过后,再请杨道友估价分配。”
这安排对于其余三人而言说不上满意,但却也无有别的办法。毕竟比起他们而言,康大宝的名声确要好上不少。这些珍物若不放在康大掌门身侧、放在其余人手中,众修确才难得放心。
储物袋这物什,重明宗自外门弟子到太上长老都是不缺。
康大掌门只随手便就腾出来一个,伸手一招,一颗颗晶莹血珀、一株株艳丽珊瑚便就落入其备好的玉盒之中,继而井然有序地涌进储物袋中。
康襄宜满心复杂地随着一众上修,飞掠过了本来该是如家族典籍所记那样“冰壶鉴月、澄清如碧”的血池,又被康大掌门催着与蒋青、周云二人一并将前路禁制摧破大半,方才见得了这处洞府之中真正的核心之处。
康昌平当年所用的三阶丹炉六合坎离鼎还是原模原样立在丹房之中、受由高阶地师调养好的地火日夜蕴养、灵韵增长不停。
只是康襄宜却觉这丹鼎上头照比族中典籍所记,似是少了许多仙气、多了几分血腥味道。
这显也是因了换了主人的缘故,不过对于一尊已经达到法宝之境、足能作为金丹宗门镇山之宝的丹鼎而言,这点儿问题不过是白璧微瑕,难影响其价值之万一。
便连一向镇定的康大掌门见了此宝过后,都是目露异彩,要晓得,法宝级别的丹鼎却不多见。
漫说乌风上修这类穷困金丹穷其一生也万难攒得下来一件,便是如费家歙山堂、摘星楼辖下“三管”这类势力,也未必能有。
“怪不得这等紧要物什康昌平当年出行时候,却不随身携带,这地火品阶之高,能算我平生所见之最,这丹炉在此蕴养数百年从不间断,其余诸事皆不消做、这丹鼎品阶就已提升一品,却是划算!”
康昌平所留的六合坎离鼎却是康大宝此行势在必得之物,只是这丹鼎品阶,却要比适才所猜要高上一档。
这便也意味着前头那些血珀、血珊瑚已与重明宗无缘了。
康大掌门对此还觉有些可惜,毕竟这些血道珍物在外界却也难寻,重明宗便算无人善习血法、但将来若是遇到了亟需之人,便算以物换物也不怕占不得便宜回来。
三阶丹鼎自是令得同行来的乌风三人眼热不已,康大掌门甚至都已能看得到他们目中的那丝凶戾之气,不过他只是将屠劋一亮,明灿的戟光晃得三人心头一冷,脸上的火热似也同时降了下去。
最先醒悟过来的却是三人中资历最浅的曹显鹿,毕竟他与康大宝也能算得正经连襟、又同为公爷信重。有这层关系在,倒也不至于硬是要与后者兵戎相见。
见得曹显鹿对着康大宝一副亲近模样,适才乌风上修与杨宝山二人心头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即也就渐渐散去。
毕竟康大掌门本事他们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