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收紧的绞痛袭来,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横拉,疼得她浑身发冷,却仍强撑着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轻轻捂住小腹,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终于有一点什么尘埃落地。
心里却……空了。
医护人员很快冲了过来,抬担架、推车、叫号的声音一片混乱。
“孕妇有腹痛、出血症状!有可能是先兆流产或胎盘早剥——备手术准备!”
“快通知产科值班医生,启动急救流程!”
林絮被轻轻抬上推车,嘴唇白得近乎透明。她没说话,任凭护士忙乱地整理氧气、血压带和生理盐水,最后一眼却看向落怀文。
男人站在走廊尽头,衣襟凌乱,手臂满是血痕,却始终没有走近一步。
那一刻,她唇角忽然动了动。
没有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但她自己知道。
她心里默念的那句是:
“谢谢。”
急救室的门被合上了。
长长的红灯亮着,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柄钝刀。
落怀文站在门外,脸色依旧很白,却没说一个字。
阿景站在他旁边,小脸满是泪痕,握着他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一抽一抽地问:“爸爸,阿姨会死吗……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疼得不行了……”
“不会的。”落怀文低声说,抱起她,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她是大人了,她会很坚强。”
此时的医院楼下,一辆黑色轿车飞快停下。
车门一开,方泽林西装革履地走下车,一手还拎着文件袋,似乎是刚从某个会议中赶来,神色焦急而烦躁。
“急救室在哪?”他一边打电话问助理,一边快步往电梯口走,直到在走廊尽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落怀文。
站在手术室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孩子。
他脸色顿时一变。
“落怀文?!”
落怀文抬眼,眉头微蹙。
方泽林快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推撞到墙上:“你对林絮做了什么?!她怎么进了急救室?!你为什么还敢出现在她眼前?!”
“放手。”落怀文语气冷了几分,“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撒泼?”方泽林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林絮早该远离你这种人!她流产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正说着,他忽然感觉腿上一阵敲击。
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女孩,手紧紧攥成拳头,毫不客气地往他小腿上捶了一拳,力道不重,却吓了他一跳。
“小东西干什么?”
“坏人!”阿景气呼呼地瞪着他,眼睛又圆又红,“不许欺负我爸爸!”
她皱紧眉头,毫不客气的再来一脚,带着毫不妥协的倔强:“欺负我爸爸我就揍你!”
方泽林愣住了。
落怀文什么时候有孩子?
落怀文则趁势将阿景一把抱起来,冷冷看了方泽林一眼。
“你要吵,等林絮醒了再说。”他说,“现在闭嘴。”
方泽林刚想说什么,急救室的门却忽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他一眼扫见带着孩子的落怀文,立刻快步走来,面色凝重。
“家属是吧?孩子没保住,情况紧急我们做了紧急处理,现在已经止血了,大人保住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话一出,整个走廊像是安静了两秒。
“等等!”方泽林快步上前,拦住医生,“我是她丈夫!你刚才说什么?孩子没保住?”
医生皱了皱眉:“是啊,我们以为这位是家属…”
“我才是!”方泽林脸涨得通红,“你们医院到底怎么搞的?!庸医!一个孕妇你们都治不好?!”
“我们已经尽力抢救,”医生沉声说,“她是因为受到惊吓才出血严重,跟刚才那名持刀伤人者有关,如果不是有人制止得快,她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落怀文?”方泽林咬牙,“是不是你。?”
“你就没有一点关心林絮吗?”落怀文眯起眼,声音低下去,“你开口闭口都是自己,你刚才第一句,是问孩子,还是问她?”
空气中顿了一拍。
“你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她才是你最该关心的人?”
方泽林被他的话怼得面色难看,手指握紧几分。
但他终究没再说话,只是一甩手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林絮躺在床上,输液管悬着,床尾摆着胎心监护仪,但已经关闭。
她面朝天花板,眼神空白,像是灵魂抽走了一般。
直到方泽林推门走进来,她的眼皮才微微动了一下。
“你怎么搞的?”他开口,试图放低声音,想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关心,可那句问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指责。
“怎么就出事了?”
林絮没有转头,甚至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她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绝望的轻声说:
“方泽林,我们离婚吧。”
男人一愣。
“你说什么?”
“孩子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