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拉着贾瑄的手、气势汹汹的往荣府大门走去。
如今公爹升了爵位掌了实权,贾琏的世子位也坐实了、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又有个莽小叔子在旁,她还真不怕自己那个好姑妈了。
荣庆堂上,此刻也已经乱了套了。
前院林之孝带着二十多名亲兵并四十多个事先挑好的小厮抓人,后宅林之孝家的按照贾瑄的布置,精挑细选出一批健妇婆子,也是按册抓人。
“老太太救命啊…”
“老祖宗,救命…”
赖嬷嬷、周瑞家的冲到堂上,冲着贾母框框磕头~
“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救命了,发生什么了?”贾母看着莫名其妙冲上堂来、对着自己猛猛磕头的二人,也被吓了一跳。
邢夫人、王夫人也是一头雾水。
“姑娘啊,你就看在我服侍你几十年的情分上,让瑄哥儿饶了赖大和赖升吧,他要多少钱我们都给啊…”赖嬷嬷昂起磕破的脑袋,鲜血顺着脑门顶流在满是沟壑的脸上,甚是骇人,言语间也不叫老祖宗了,而是叫起了年轻做姑娘时对贾母的称呼。
她刚说完,邢夫人便厉声呵斥道:“你这老货在这胡沁什么,我家瑄哥儿堂堂爵爷、怎么会要你家的糟钱,必是你两个儿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瑄哥儿看不过了才下手处置的!”
邢夫人现在是支棱起来了,加上她惯会讨好贾赦,深知贾瑄就是贾赦的心尖尖,无论什么情况下自己开口帮贾瑄都不会错的。
一听是贾瑄在闹事儿,贾母脑瓜子就抽抽的疼。
三孙子如今是双爵加身、又有太上皇金口玉言赐下的金身、人又是个混不吝的,老太婆是真的不想去招惹了。
“是不是赖升赖大哪儿得罪了瑄哥儿啊?是的话你让他们好好赔罪,瑄哥儿毕竟是府上的爵爷、你以后也要尊重些才是,不好在他面前拿大辈了。”
“不是,姑娘,我、我…”赖嬷嬷见贾母有退缩之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说了,当即又扬起脑袋重重的砸向地面,继续磕头:
“姑娘饶命,救救我们一家,救救我们…”
周瑞家的在贾母面前没什么排面,只能跟着猛猛磕头,“老祖宗救命…”
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倒是说啊…”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母亲你也管管瑄哥儿吧,再让他闹下去、咱们家都要成笑柄了。”这时,又见贾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这话是怎么说的?”贾母抚着额头,怎么又是那三孙子。
“瑄哥儿送灵一回来就命亲兵在两府上到处抓人,凡两府内大小管事全都要抓,现在两府上下已是鸡飞狗跳了!”贾政愤愤道:
“我刚才只说他两句,他连我都教训上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贾母大惊:“什么?瑄哥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贾三爷忽然爆起这一手,又桶在了老太太的肺管子上了。
府上赖大赖升、并一众大小管事、许多都是她一手拉拔起来的,说难听点就是她的爪牙,尤其是赖大、赖升简直就是她的左右龟丞相。
没了这些爪牙、她这个在两府说一不二的老太君就真成了一个没用的老太太了。
贾府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微缩版的小朝廷,她就是肩挑贾家两府一十二房兴衰存亡的女皇帝,那些大小管事便是她的六部九卿。
现在有人要将她的小朝廷连锅端了。
这是她万万不能忍的!
贾瑄还敢训斥他的小儿子,这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这头幼虎过几天才满十岁呢,就敢犯上作乱,等将来还了得。
“去,去把他老子请来,我要问问他,他的好儿子到底想干什么?连他二叔都敢顶撞了,还懂不懂长幼尊卑了!”贾母也知道自己拿那个听不懂道理的孽障没办法,只能祭出贾赦来了。
邢夫人见贾母暴怒,只得硬着头皮笑着上前劝解:
“老太太你先别着急,瑄哥儿是太上皇金口玉言封的孝义贾三郎,他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贾母怒瞪着她:“道理?什么道理?天大的道理也不能不尊长辈!”
“二叔,您刚才的话就有失偏颇了,刚才府门前大家都看着呢,我们三郎那是在匡正你的错误,免得你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是大孝道!你怎么好误会三郎的好心呢?”
王熙凤牵着贾瑄的手、快步走上堂来,贾琏也跟在后面。人未道、声先到。
刚才三人就站在门口听着,直到此时才走进来。
“给老太太请安。”
贾琏贾瑄王熙凤三人齐齐行礼、贾琏王熙凤一左一右、倒像是把贾瑄护持在中间了。
贾母见三人步调一致,又见王熙凤贾琏义愤填膺的样子,更觉一个头两个大。
以前凤哥儿和琏儿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现在怎么跟那边站一起去了。
让他们联手、今后宝玉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凤哥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三郎帮我和他二哥查账,在府上查出了超百万两银子的贪墨,竟都是府上的奴才勾结管家主子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