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赵公明喃喃低语,背脊阵阵发凉,犹如凡人仰望苍穹,心中只余震撼与敬畏。
“那前辈风采,盖过满天神佛,诸天圣人!”
“吾师通天给此人提鞋都不配!”
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胆寒。
他紧了紧衣襟,抬眼望向远处那棵枝叶如云、斑驳古拙的古柳树。
古柳下,那道人安然小憩。
赵公明深吸一口气,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虔诚,步伐一沉一稳地走去。
终于,他再次来到古柳树下。
赵公明深深俯下身,长身一躬,双手抱拳作礼,声音低沉且郑重:
“晚辈赵公明,今日口出狂言,冒犯前辈。公明罪该万死,乞求前辈原谅!”
话音落地,他微微垂首,不敢直视那道人分毫。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尘土间溅开小小水渍。而古柳下,那道人依旧安眠,嘴角却轻轻挑起,似是在梦中露出一丝笑意。
赵公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在十部之外盘膝坐下,不敢再擅入半步,静静等候这位绝世大能苏醒。日升月落,星辰轮转。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人才缓缓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
“哎哟,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刹那间,百花怒放,山鸟齐鸣,远处隐隐传来虎啸猿啼,似在回应他的声音。
周玄从躺椅上起身,衣袍随风轻荡,衣角卷起一片柳絮。
他微微皱眉,看向十步外的赵公明。
赵公明连忙起身,低头弯腰,声音里带着惶恐与敬畏:
“晚辈赵公明,拜见前辈!之前口出狂言,惊扰前辈休憩,公明不胜惶恐,乞求前辈恕罪!”周玄未语,只是抬手轻轻一拂,虚空微微荡漾,一张古朴方桌凭空出现,桌面玉质温润如镜,其上摆着一只碧玉茶碗,碗中热气氤氲。
他端起茶碗,轻吹开浮叶,慢慢抿了一口,声音似叹似责:
“原来是赵公明啊,你这小子不在玄坛真君府好生修行,闯吾道场,扰吾清梦,该当何罪?”语气轻淡,却如同雷霆炸响,赵公明面色瞬间苍白,两腿一软,差点跪倒。
“前辈,公明是在花果山偶遇了您的弟子孙悟空道友,是孙道友指点我前来拜见!”
“哦?吾那猴儿近来可还好?”
周玄看似随意,眼神却微微收敛。
赵公明心头一紧,连忙回答道:
“孙道友神通广大,曾一拳轰杀两尊佛门菩萨,如今已是洪荒一方强者!”
“如此甚好。”
周玄放下茶碗,微微眯眼,目光如深潭般幽远。
他心念一转,心中暗叹:截教弟子皆为封神量劫牺牲品,赵公明虽封玄坛真君,却心有不甘,如今能至此地,也算有缘。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赵公明,你来吾道场,究竞为何?”
赵公明被那深邃目光盯得心里发麻,血液似冻结,但还是不敢隐瞒。
扑通一声!
赵公明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却坚定:
“前辈,公明昔日坐井观天,自以为通晓大道。”
“今日一见前辈,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公明恳求前辈,收我为徒!”
话音回荡,林间微风骤停,仿佛天地都屏息等待。
周玄嘴角微挑,淡淡说道:
“赵公明啊,你能来吾道场,自是有缘。”
“原本,吾可以收你为徒……只是,你犯了吾的忌讳!”
赵公明心中一凛,面色惨白,连忙叩首道:
“前辈,公明犯了何错?请前辈明言!”
周玄微微蹙眉,缓缓道:
“吾门无繁文姆节,仅有三忌讳需牢记。”
“第一,吾在睡觉时,不得打扰。”
“第二,吾在看书时,不得打扰。”
“第三,出了道场后,不得随意提吾名号。”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刻入赵公明心底。
赵公明愣了片刻,难以置信地抬头:
“就……就这么简单?”
周玄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如风:“嗯,就这么简单。”
赵公明心头震撼,原以为这样的大能必然门规森严,想不到竟随性至此,看来越是顶级强者,越随心所欲啊!
他心中不禁敬畏更深,再次磕头叩拜:
“公明知错了!请前辈恕罪,公明哪怕只是为前辈执壶扫地也无怨无悔!”
周玄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收你为徒也可。但念你先有过失,暂收为杂役弟子,待有功再晋升。”
赵公明惊喜交加,连忙磕头如捣蒜,声震林间:
“师父,杂役弟子也好!只要能随侍师父左右,公明便心满意足!”
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问道:
“师父,不知这门下弟子有何等级?”
周玄轻描淡写地解释:
“本门分为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及杂役弟子。为师座下现有两位弟子,你的大师兄孙悟空,为亲传弟子,另一个便是你。”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