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冯彪这时都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此刻,双方的身份仿佛互换了。
对方是猎人,而他们才是猎物。
贾琰负手而立,目光戏谑,淡淡道。
“你们应该是贾珍找来的吧?”
“呵呵,堂堂宁国府的主人,国公之后,居然找你们这些流氓来找回场子,真是可笑!”
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万马堂帮众,顿时勃然大怒。
冯彪更是怒急反笑,狞笑着撕裂了寂静:“小子,哪来的废话,受死吧!”
话音未落,九尺高的身躯猛然前冲,右拳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他的这一记‘开山炮’曾打碎过七层牛皮甲,拳风刮得巷中呼呼作响。
然而,贾琰的睫毛都没颤一下。
“就这?”
贾琰一双铁掌擦过铜环发出刺耳摩擦声,冯彪的腕骨突然发出冻梨被捏爆般的脆响。
剧痛还未传到大脑,他整个人已腾空而起——两百斤的身躯竟被单臂抡成圆弧,像口破麻袋般砸向青石地面。
“砰!”
三根肋骨刺穿身躯的声响,混着冯彪喷出的血沫一起溅在小巷青石地面上。
万马堂的帮众们集体后退,众人踩到了一起,多人打起了趔趄。
“抄…抄家伙…”
冯彪强忍着剧痛,吐出满嘴的碎牙,左手颤抖着摸向腰后的短刀。
下一刻,十几道寒光同时出鞘,这些开了血槽的短刀在暗夜里泛着蓝汪汪的光。
贾琰叹了口气,右手握住插在地上的丈八长槊。
槊杆上的龙纹金线突然活了似的游动起来,那是浸透桐油的紫檀木在月光下泛起的流光。
第一个冲上来的打手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乌龙槊尖明明离他胸口还有三尺,却突然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地从他第三根肋骨缝隙钻进去。贾琰手腕轻抖,尸体便像被撕开的油纸灯笼,五脏六腑哗啦啦淋了后面人满头满脸。
“妖怪啊!”
精钢打造的短刀接二连三砸在青石板上。
贾琰的身影突然模糊了,长槊搅动寒风发出鬼泣般的呜咽。
断肢喷着血泉,在地上画出嫣红的红梅。
十息之后,巷子里只剩下三种声音:血滴从槊尖坠落的滴答声、某个将死之人漏气的肺叶声,以及冯彪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这哪里是打斗?
分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一刻,即便是一向胆大的冯彪,也是被吓得肝胆欲裂,险些尿了裤子,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骇然之意。
他见过杀人。
可还没见过这等杀人如鸡般的屠杀。
仿佛…在那个名叫贾琰的年轻人眼中,死在他那杆长槊之下,并非是人,而是一群鸡犬而已。
“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冯彪惨笑一声,眼中悄然流露出绝望之色。
而这时,贾琰也已经完成了他的这场屠杀,随手从死人身上割下一块干净的布,一脸爱惜的擦着手中沾血的长槊,感慨道。
“可惜了,这么一杆神兵利器,在我手中初次饮血,竟然是杀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地痞流氓,倒是糟蹋这杆乌龙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