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的手令,以及军营长官的准允,还需要前后说明重弩出营的目的以及归还日期。
邱大人,你来告诉本公,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面对曹国公的质问,
邱文昭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
他也没有想到,曹国公居然对军械出营的流程如此了然于心。
深吸了一口气,邱文昭声音有些颤抖:
“回禀曹国公,下官觉得,
可能是贼人直接从军营中盗走了重弩,并没有经历此等繁琐程序。”
此话一出,一旁的耿军昌眼前一黑,几乎要当场晕倒,
心中不停暗骂,这个王八蛋,真是蠢猪!
“好!”
李景隆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八个声调:
“来人,给我将邱文昭抓起来!”
一旁的亲卫不由分说地走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邱文昭扣下,
而后用力一踹,顷刻间让他跪倒在地!
“曹国公,我冤枉啊!此事我不知情啊。”
邱文昭豆大的汗水滴落了,眼中写满了惊慌。
他此刻觉得脖子凉凉的,稍有不慎就要人头不保。
李景隆脑袋歪来歪去,盯着他露出冷笑:
“重弩是什么军械?
贼人今日能摸进军营拿走重弩,明日就能潜入府衙将尔等人头斩下!
军营中那么多的防护,都是摆设吗?
邱大人,本公问你,
你是不是玩忽职守,这才导致贼人盗走重弩?”
邱文昭瞳孔骤然收缩,发白的嘴唇猛地颤抖起来,这如何能说?
“不不不,曹国公,
下官在军伍之事中从来不敢懈怠,
一日三巡营,城中的弟兄都知道啊。”
“好啊,如此森严的防护,
都能让贼人盗走重弩,可真是耗子滚进米缸,又喜又愁!”
李景隆见他哆哆嗦嗦的模样,
心中忽然没了兴致,有些懊恼地摆了摆手:
“扣着,什么时候找到了凶手,什么时候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邱文昭看向一旁的耿军昌,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一些好话。
耿军昌却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默默走开。
如此,邱文昭愈发绝望,扬起的脑袋重重落下,充满失落。
陆云逸见他如此模样,表情平静,
而后看向等在一旁的孙思安,问道:
“有什么发现?”
孙思安身体挺直,沉声开口:
“回禀大人,与仵作所查大差不差。
眼前这些刺客即便是死后,尸体都呈现出一定的防御或反击姿态,
表明他们在临终前仍在尝试抵抗。
这种反应在训练有素的军卒中尤为常见。
而且部分死者手上有明显的老茧和茧痕,这是长期握持兵器留下的痕迹。
若是想要进一步探查,
需要开膛破肚,查看其胃中食物,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陆云逸摆了摆手:
“那就开,查出一切有用的讯息,
他们身上的衣物要做完整保留,身上的一切事物都要做证据留存,
而后仔细溯源,查出其出处!”
“是!”孙思安看向站在尸体旁,几名手持锋锐小刀的军卒,
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行动。
几名军卒重重点了点头,而后将尸体挪到了一块硕大的白布上,
而后手中锋利的小刀开始开膛破肚。
鲜血喷溅,血腥味再一次加重,
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一些胸腔中的古怪味道。
大理府的几位大人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
连忙将脑袋转了过去,只觉得胸中翻江倒海。
陆云逸神色如常,看向同样惨白,
但一直在努力坚持的耿军昌,淡淡开口:
“耿大人,此处酒肆乃是一家三口所有,
我等在这里给人开膛破肚,他们的生意定然是无法做了。”
耿军昌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呼吸略显急促:
“还请陆将军放心,此处酒肆大理府会出手买下来,
再给他们安置一个新的位置,生意不会比以前差。”
陆云逸轻轻点了点头,走到那几具尸体前,静静站立,
看着一个个物件从胸腔中拿了出来,摆放在白布上。
心肝脾肺肾,环绕在身体四周,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一幕让耿军昌再也无法忍受,嘴巴鼓起又落下,最后捂着嘴冲了出去。
这个头一开,大理府的诸多官员也连忙冲了出去。
哇哇大吐声传了出来。
陆云逸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转而跟着一旁同样站立的李景隆说道:
“肝脏肿大、硬化、萎缩,颜色变暗,不红润,表面似乎也有些粗糙。”
“摸一摸触感如何?”
一名军卒放下手中活计,摸了过去,快速道:
“大人,触感粗糙,有颗粒状。”
陆云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肝脏不好,看他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