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由地生出一阵烦躁:
“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到时再看吧。”
沐楚婷点了点头,见他的碗有些空了,
便又拿起碗帮他盛了一碗放在身前,
“夫君,不知您听说了没.宝华寺的玄尘大师”
陆云逸动作顿住,抬头看去。
沐楚婷抿了抿嘴,继续道:“圆寂了。”
“什么?”
陆云逸猛地抬起头,五官扭打在一起,满眼荒唐:
“那老和尚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夫君,是我等离开后的第三日,
此事也是在宜良县之时,大哥与我说起此事.
玄尘大师圆寂,宝华寺并没有声张,
只是草草安葬,听说这是玄尘大师的意思。”
说到这,沐楚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凑近些,温热的气息吐在陆云逸耳廓,轻声问道:
“夫君,上次玄尘大师与您说了什么?”
陆云逸眼睛微眯,表情平静,轻笑一声:
“没什么,老和尚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夫君,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娘亲说,您找回了佛门至宝《大理国焚像卷》,与佛门有缘,
宝华寺的诸位大师亦是这样认为,
否则玄尘大师也不会来家中为您看相。”
“好了,此事不要再说了。”
陆云逸脸色冷了下来,语气加重,
“为夫是军伍中人,信的是兵法方略,手中长刀,
佛门之中照样有蝇营狗苟,勾心斗角,
自己的事尚无法处置,还来对旁人之事指手画脚,一群老不死。”
沐楚婷不再言语,微微低下脑袋,轻轻舀着碗中清粥。
二人再次无言。
过了一会儿,沐楚婷站起身,走向书架,
不多时,沐楚婷慢慢地走了回来,手中已经拿了一本册子,
她坐了下来,脸上涌出笑容,将册子递了过去:
“夫君,这是妾身这几日闲来无事整理的兵法册子,
上面所记的都是夫君平日里随口所说。
妾身觉得极有道理,便将其记了下来。”
说到这,沐楚婷挽住了他的胳膊:
“夫君,若是能著一本传世兵书,
夫君可就名扬千古了,到时候.妾身也能沾沾光。”
屋内凝重气氛顷刻间消失不见。
陆云逸有些古怪地拿过册子,来回翻动,
只是一眼,他便觉得熟悉万分,
虽然语境与言语有了几分变化,多了严肃,但一看就是他所做的军略布置,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了下来。
陆云逸一页一页地翻着,看着上面一句句话,不知疲倦。
时而皱眉深思,时而眉头紧锁。
但脸上的满意,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最后.他将册子合了上来,抓住了沐楚婷的手:
“夫人有心了,在兵法一道,为夫犹如稚童,如何能著作兵书?此举贻笑大方。”
沐楚婷大为诧异:
“文人都可著兵书,夫君为何不可?
妾身也是熟读史书,除了冠军侯,罗士信、李存孝这等少年名将,根本不足以与夫君相提并论。
就算在我大明,二十岁建功立业,也少之又少。”
沐楚婷低头看向手中册子,面露笑容:
“虽然现在册子上记录得很少,但日子还长,总会慢慢多起来。
您先起个响亮的名字,就算是不能成为传世兵书,
日后记为家学也可,
孩子们若是有军伍一途,也可研习。”
这么一说,陆云逸忽然生出了几分感慨,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沐楚婷将身体贴了上来,清香弥漫:
“夫君~,您就起一个名字,平日里也不用您操心,
妾身听到什么就记什么,待夫君真想编撰兵书时,再命人修改就是。”
仔细想了想,陆云逸觉得记一记也好:
“就叫《论运动战》吧,为夫只会打这一种仗。”
“运动战?”
沐楚婷眼睛亮了起来,
她不喜欢过往兵书那种晦涩的名字,反倒是此等言简意赅的名字,让她觉得极好。
陆云逸点了点头:
“对,运动战。让军队马不停蹄地动起来,
在运动中寻找机会,通过灵活机动来打击敌人。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此法不仅可以用在行军打仗的方略上,也可以用在尚未开战的战略上。
为夫攻打金齿卫,与剿灭景东麓川营寨,就是都是此法。”
大概是说到了感兴趣之事。
沐楚婷能明显感受到夫君的心绪开始活跃,不似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她也高兴起来:
“那就叫此名,日后夫君在前线打仗,妾身帮您记录一干兵略。”
不过,沐楚婷旋即想到了一事,收敛了几分笑容:
“夫君,此事要甚为机密。
若是流传出去,敌人恐怕会钻研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