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收上来的钱,又不只是他拿了。
一行人越走越近,冯旭连忙收起思绪,快步上前迎接,
隔着很远就躬身一拜,声音高亢:
“下官岳州知府冯旭见过曹国公。”
李景隆没有与他废话,径直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冯旭身形一个踉跄,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脸上有些愕然。
李景隆破口大骂:
“你身为朝廷命官,这个知府到底是怎么当的?
民变尚未平息,你就在这里看着吗!”
知府冯旭嘴唇嗫嚅,几次想要出言解释都变成了欲言又止,
最后他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
“回禀曹国公,刁民蛮横,
下官已经派出衙役制止,却都被他们打了回来,甚至还有死伤!”
李景隆心中更为愤怒,嘴里一边骂着尸位素餐,
一边迅速靠近,一脚又踹了过去。
这次,知府冯旭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李景隆迅速靠近,指了指在港口外汇聚的军卒,问道:
“这是哪一部?都司的人来没来,他们的上官在哪?”
冯旭忍着痛说道:
“回禀曹国公,此乃驻扎在岳州府的上沙右卫,
此行领队千户回去搬救兵了。
曹国公,没有都司的命令,军卒不敢轻举妄动啊,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朝廷追究起来,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放屁!”
李景隆猛地回头,看向亲卫段晨,吩咐道:
“你,回去调兵一千,平息民愤!”
段晨刚要答应,但一旁的陆云逸便上前一步:
“且慢!”
李景隆回头看了过来,
陆云逸压了压手示意他冷静,
而后看向岳州卫指挥使祁修文,说道:
“此乃岳州地界,我等京军不得擅自动兵,还请祁大人派兵平息民愤。”
祁修文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暗叫苦。
这时,李景隆也反应了过来,视线如同利剑一般扫了过去,喝问:
“祁大人,水师与岳州卫就驻扎在军港,为何不调兵平息?”
“这这.”
祁修文不知该如何解释。
李景隆抬起头,快速吩咐:
“现在!立刻!马上调兵一千,平息混乱!
事后有什么事,本公来解释!”
话已至此,祁修文脸色来回变幻,左思右想之后,还是站直身体:
“是!”
祁修文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千岳州卫军卒迅速列阵,冲入岳州港!
然而,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
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形成了一道道人墙,将混乱的人群相互隔离开来。
岳州港内,火光冲天,
货物燃烧的浓烟滚滚升起,弥漫在整个港口上空。
一刻钟后,随着军卒们冲入,越来越多的人被分隔。
场面有了初步的控制,至少不再是像先前那般混乱无序。
力夫们手持棍棒,与维持秩序的衙役军卒对峙着,脸上都带着愤怒与疲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受伤的人,
他们的呻吟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凄惨。
甚至,一些人早已经没了声息,
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大,还停留着临死前的不可思议。
人群中不断有人呼喊着口号,
要求官府给个说法,否则绝不罢休。
当局面有了初期的控制后,
祁修文长舒了一口气,冲向冯旭所在之地,说道:
“冯大人,局面已经暂时控制,还请你出面,平息民愤。”
冯旭此刻正在揉捏着大腿,
听到此言,他脸上的褶皱在此刻加深了许多。
还不等他开口,李景隆眼睛圆瞪,直直地扫了过去,眼中充满警告!
无奈之下,冯旭哭丧着脸上前。
李景隆示意亲卫给他拿一个铜喇叭,叮嘱道:
“你是朝廷命官,奉天御民、安稳地方乃职责所在!”
冯旭心如死灰,拱了拱手,
一瘸一拐地上前,爬上了一处还算整齐的货物,
站在高处,发出一声大吼:
“诸位乡亲,本官是岳州知府冯旭,还请放下武器,听我一言!”
唰唰唰——
几百双眼睛在顷刻之间挪了过来,
诸多力夫眼神中还有着未平息的怒火以及漫漫血丝。
冯旭一颗心抖了抖,强装镇定开口:
“还请诸位乡亲放心,朝廷定会妥善处理此事,莫要冲动!”
然而,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喧嚣之中,几乎无人理会。
力夫嚷嚷着要严惩奸商,
而一众赶来的掌柜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等局面,纷纷面露畏惧,连连后退。
在一旁,还有一些被砸得粉碎的手推车,
就那么丢在那里,无人在意。
冯旭转头看向祁修文:
“祁大人,鸣号示警,再有擅动者,格杀勿论!”
祁修文看向一旁,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