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收到的情书都拿了出来,
放在桌案上,而后看向邹靖:
“来看看这两封信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邹靖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坐下,从工具箱中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
刘黑鹰站在邹靖身后,看着信上的字迹,满脸古怪:
“云儿哥,这信是哪来的?”
“昨日邓灵韵给我的,说是从他爹的桌案上抄录,我想确认这封信是真是假。”
“又来这一套?”
刘黑鹰眼神锐利,黝黑的脸庞散发着凛冽杀意。
陆云逸压了压手:“这次不一定是假的,且看吧。”
“那咱们身边有鬼?”
陆云逸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我列出来可疑的人,你来看看。”
刘黑鹰接过纸张一扫而过,顷刻就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在脑海里,
而后开始回想起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一些诡异而且不合理的地方。
暗探之事就是如此,若不怀疑一个人,他的一切行为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带着审视的目光去看,顷刻之间就能找到不对的地方。
桌上,邹靖将脸都埋在了两张纸上,
手中放大镜一点点挪动,很快就将文字看了一遍,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两封信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为了保险,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将每一个字都看了。
最后,在沉闷的气氛中,邹靖慢慢抬起头:“大人,这两封信是一人所写,
唯独不同的是,第一封信中字迹流畅舒展,
而第二封信的字迹则有些潦草仓促,写信之人当时应该很急切。”
“这都能看出来?”陆云逸有些震惊。
邹靖站起身,将两封信件递了过来:
“大人,人在着急时,往往会因为紧张而难以控制力度,导致字迹大小不一。
而这封信不过百余字,就有十多个突然变大的字迹,连笔也有二十多处,笔画断开的字也有十多处。
属下可以断定,后面这封信定然是处在急切、紧张的状态下书写,甚至还在东张西望。”
刘黑鹰看向邹靖,有些怪异地说道:
“让你去做军纪官,还真是委屈你了。”
邹靖脸色依旧不变,甚至没有笑容:
“回禀大人,军纪是一支军队的脊梁,
哪里出错,军纪都不能出错,属下作为军纪官,已是极好。”
听他这么一说,陆云逸有些尴尬,他好声好气地开口:
“邹靖啊,战事已经打完了,返程途中就不要那么严苛,
一些军卒放松心神、做了错事,
完全可以给一次机会嘛,下次再犯严惩便是。”
邹靖不予理会,冷冰冰开口:
“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惟行而不返。
大人,政律尚且如此,军律更应严苛!”
陆云逸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挠了挠头,只觉得眉心狂跳:
“邹靖啊,法不容情但法亦有情,在出征时严苛一些理所应当。
现在战事打完了,弟兄们也都累了,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必较真呢?”
“大人,军律已经由各个军纪官宣导各处,
由一应小旗官自行检查,军中的诸多军卒,都应该知道违反军纪的后果。
如此知法犯法,就是大人您时常庇护他们,
让他们不以为然,得寸进尺,长此以往则军纪败坏,战力缺失。”
陆云逸眼睛微微眯起,用力喘着粗气,“邹靖,你怎么如此一根筋呢?这样,一半,免除一半的处罚!”
邹靖脸色依旧平静:
“大人,当初您让我来做军纪官,看中的就是属下一根筋,
当初您也与我保证过,不干涉军纪官的决定。”
“邹靖!我与你好声好气地商量,你我各退一步不就行了吗!”
“大人,恕难从命。”
邹靖脸色甚至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僵尸脸。
陆云逸怒火中烧,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时,刘黑鹰见气氛凝固,连忙悄悄摆了摆手,做出口型:
“快走快走.”
邹靖见后,拱了拱手:
“大人,罚不讳强大,赏不私亲近,军法更应公正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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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
邹靖道了一声“属下告退”便迅速离开军帐。
陆云逸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气喘吁吁地坐下,咬牙切齿:
“这个王八蛋,看了几本书就来卖弄!!”
刘黑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茶杯走了过来:
“云儿哥,他在学堂就是这副模样,
要不怎么能让先生相中做纪律委员呢!
对了,这名字还是云儿哥你给起的。”
陆云逸拿过茶杯将其一饮而尽,觉得昨夜的酒劲又上来了,让他阵阵头晕,
“怎么样?名单中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