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昏过去了。”
张辅稚嫩的脸庞上写满委屈,一个劲地挠头,
他恍惚觉得自己第一次跟着将军办事,好像就把事办砸了。
陆云逸面露无奈看向张辅,指了指他的脸蛋:
“脸上怎么弄的,这么多灰。”
张辅连忙扑腾起来,脸上露出憨厚:
“大人,应当是爬墙碰到蛛网了。”
“行了行了,将他的双手打断,咱们走。”
陆云逸摆了摆手,拿出手臂堵住鼻子,吩咐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好嘞!”
张辅得到命令,开始在屋里四处扫视,很快他就看到了结实的红木椅子腿。
他刚想去拿,巩先之就叫住了他:
“哎~干吗去,过来扶着他。”
张辅愣住,只见这位身材高大的大人已经将俞启纶的小臂搭在了床边,手掌就这么耷拉下来。
“愣着干什么,快点。”巩先之催促。
“哦好,来了。”张辅连忙跑了过来,压住了俞启纶的胳膊肘
“再往前点。”
张辅将手臂向前挪了挪,压住了俞启纶小臂的上半部分。
巩先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压好了。”
他从腰间取下长刀,连带着刀鞘一起握在手中,对着半截露在外面的手臂比划了一下。
张辅猛地瞪大眼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将脑袋一歪,不敢去看。
“来看,战场上这等事多了去了。”
巩先之毫不在意地催促,等到张辅勉强将视线转回来。
巩先之的眼神变得异常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仿佛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一双双眼眸目不转睛!
巩先之的目光锁定在俞启纶裸露在外的小臂上,
那里细弱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显得格外脆弱。
“一、二、三!”
巩先之在心中默数,随即以一种近乎残酷的速度和力量,猛然挥动手中的长刀加刀鞘。
“呼——”
“咔!”
空气中响起一道尖锐的破风声!
紧接着是骨骼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清晰刺耳,如同冬日里树枝断裂的回响!
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断裂的骨骼穿透皮肤,露出森森白骨,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床单,也溅到了巩先之和张辅的脸上、衣襟上。
张辅目睹这一幕,胃中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时,疼痛让俞启纶猛地睁开眼睛,
可映入眼帘的骨楂瞬间击垮了他,
“啊——”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巩先之啪撇了撇嘴,将刀上鲜血蹭在了俞启纶身上,朝着张辅歪了歪头:“走了。”
“哦好.”
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跟随。
俞府门前,陆云逸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步伐嚣张!
见他出来,大工坊彰德街不少暗中窥探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满脸忌惮。
原来是他!
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不顾后果!!
同样,见他出来,
等在门口的一名身披甲胄的中年将领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下官金吾左卫千户卞睿杰,见过陆将军。”
陆云逸一愣,扫视他身旁不过十余名甲士,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
“卞大人,这么点人就想要来抓本将?”
此话一出,跟在陆云逸身后的军卒们陡然间杀气腾腾,
虽然未穿甲胄,但一股凶悍气息同样弥漫。
卞睿杰一愣,看了看俞府倒下的大门,苦笑道:
“陆将军您误会了,太子殿下召您去太子府一趟。”
这下轮到陆云逸愣住了,
他看了看府门的一地狼藉,想到里面的凄惨模样,心里一阵打鼓。
“你不会在骗本将吧。”
这话将卞睿杰问住了。
他无法想象.在这京城中还有谁敢假传太子口谕。
他干笑两声,解释道:
“听闻陆将军急匆匆进城,太子殿下便吩咐下官,前来唤您。”
陆云逸仔细想了想,应该不敢有人假传圣谕,便点了点头:
“前面带路。”
“是。”
卞睿杰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杀伐果断的将军,他心中没来由得有一丝紧张。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太子府距离皇城不远,也距离大工坊不远,不到一刻钟便已赶到。
一路行来,卞睿杰是万分的不放心,时常回头查看。
生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跑了。
不过好在,没有跑。
陆云逸也有些惴惴不安,在心里不停思忖着应对法门,
虽然占理,但终究做事残酷,一番责骂定然是少不了。
来到太子府,陆云逸一愣,
太子府以及各处衙门的防卫都有定额,
如今太子府门前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