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作为工匠,老吕头从未想过,这句话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让他苍老的脸庞多了几分动容,早就流速缓慢的鲜血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沸腾。
他低头看向手中最重要的零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在心中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的,大明会因为我们而改变,做工匠不丢人。”
老吕头低下脑袋,打起精神,
刹那间就进入了全力以赴的工作状态,其他工匠也大差不差!
一时间,军帐内安静了下来,
但燥热的温度却愈发加剧,想来是因为他们的一腔热血点燃了此处。
整个军中大帐被严密包围,除了一众工匠任何人不得靠近,紧张的气氛开始在营寨弥漫。
不远处,李武拘谨地坐在军帐中。
他不敢去碰桌上的瓜果,只是轻轻抿着杯中茶水,焦急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直到四个时辰!
李武的心绪充满焦急。
桌上的瓜果已经被他吃了不少,军中的饭菜也不错,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缓解他心中的急切。
到底怎么了,大人莫不是不见我?那将我留在这里作甚?
种种情绪环绕,让他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只觉得头皮发痒,不停地挠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军帐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吓了李武一跳!
他连忙跑到军帐门口,从缝隙中看向中军大帐,
只见那里依旧重兵把守,
但守卫的军卒显然没有早上那般严肃酷烈,反而嘴上隐隐带着笑容。
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李武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大人真的在忙。
他开始整理衣袖,不停地擦着额头汗水,希望让自己保持体面。
也开始盘算接下来要说的话。
中军大帐,陆云逸瘫坐在椅子上,
持续高强度工作六个时辰,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头脑发晕,就连耷拉在一旁的两只手都没有心思去操控。
但当他见到立于军帐中那个大木箱的时候,脸上还是不免露出满意的笑容。
军帐中坐在各处的工匠也是如此,累却满足。
歇息好了一会儿,直到下午的阳光透进来,
陆云逸才疲惫地坐直身体,看向在场众人:“行了,都散了,回去好好歇息。
军需官会给你们发赏钱,今日之事不能向外透露,一切都要等太子殿下看过之后,再行钻研。”
“是!”
工匠们纷纷爬了起来,面露激动。
对于他们来说,参与一个伟大物品的制作就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
莫说是发赏钱,就算是不发赏钱,他们也能来干。
随着一众工匠三三两两离开。
陆云逸看着纷乱复杂的军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每次新物件的研发,都是一项费纸的工程。
他看向军帐入口,喊道:
“先之,将军帐清扫一番,所有纸张尽数焚毁,不留痕迹。”
“是!”
陆云逸站起身走到一旁,与刘黑鹰坐在一起,这是军帐中为数不多还干净的地方。
“云儿哥,这东西好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云逸笑了笑:“奇思妙想,偶然得知。”
对于此等说法,刘黑鹰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他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只觉得云儿哥是在搪塞。
“昨日去哪里鬼混了?”陆云逸问道。
刘黑鹰坐直身体:“云儿哥,我做的可都是正事啊,
昨日在瓜果行忙活了许久,再整备一番就可以营业了。”
“人都找好了?”
“招好了,掌柜是家中老人,做瓜果一行已经许多年了,经验丰富。
伙计以及账房找的都是踏实肯干的人,
对了,军中一些身残的军卒若是想要退出军伍,
也可以到瓜果行做工,还是有一些轻巧的活计,也算是个安置。”
对于刘黑鹰的办事效率,陆云逸毫不怀疑,他问道:
“晚上没去青楼?”
此话一出,二人都能察觉到军帐内打扫卫生的军卒动作一顿。
刘黑鹰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便找到了理由,搪塞道:
“云儿哥,胡小五不是还对那个女子一直心心念念嘛,
昨日找了一家上好青楼,让他体会一番银子能做到的事。
你猜怎么着,今日他就不哀怨了。”
陆云逸想了许久才记起来胡小五与薛兰的纠缠,有些诧异:
“他还记得呢?当初属他下手最狠。”
刘黑鹰大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
“爱的对立面从来不是恨,而是无视。
小五对那薛兰恨得牙痒痒,这也是爱的一种嘛。
不过从今往后,应该就不会恨了。
这天下的好女子多如牛毛,何必在一根树上吊死!”
刘黑鹰开始了他的爱情真经,
军帐内打扫卫生的亲卫们都不由得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