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一些懵懂的军令,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简单,
属下有时都会懊悔,为什么当时看不懂?
早知如此,属下定然如操练一般日夜猛学,现在怎么也能混个官儿当当。”
“哈哈哈。”
在场的军卒大人们都笑了起来,一旁几人连连出言调侃,气氛再一次得到缓和。
陆云逸有些感慨,看向在场的诸多军卒:
“看了没有,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你们也学一学,多看些书,多识些字。
在外读书识字还要交束脩还要交学费,买书都要去了大半身家。
再看看你们,军中看书不收钱。
本将还找了诸多大儒对于四书五经的注解给你们看,
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本将的良苦用心呢?”
陆云逸越说越气,语速越来越快,他双手叉腰,在前方来回踱步。
“看看孙思安,他都准备回家读书考举人了,你们还在这厮混。”
此言一出,掀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面面相觑。
什么?他要成举人老爷了?
怎么从丘八变成文曲星了。
见他们如此模样,陆云逸十分满意,语重心长地说:
“所以啊,尔等没事多读读书,多认一些字,咱们身残志不残,也要明事理。”
说完,陆云逸看向孟然:
“若是去到工坊做工,操持的是装填火药的轻松活计,
每月的月钱不多,大概只有那么五六钱。
但胜在稳定也不累,每天也不用多想。
若是去到商行做工,可能要累一些,每日都要往乡下跑,
但赚多赚少,各凭本事,当然,固定月钱是有的,日子也充实。
至于如何选择,全凭你们自己。
你们为大明流过血拼过命,朝廷与本将不会亏待你们!”
顷刻之间,场中气氛为之一肃!
一众伤残军卒面露动容,眼带泪。
尽管在船上,诸位大人已经无数次说过,朝廷不会不管他们。
今日得以确定,他们依旧十分感动,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陆云逸转而又看向其他军卒,又看向了在不远处各个军帐忙活的军卒,从一旁拿过喇叭,大声喊道:
“至于你们这些全须全尾下了战场的军卒,朝廷也不会亏待你们,
该给的军功赏钱一分也不会少。
有立功表现的,还会得到提拔!
有的弟兄能留在前军斥候部,有的弟兄则可能去到大明各地,各个卫所。
但你们记住,咱们都是一起厮杀过的同胞兄弟,
即便天涯海角,也斩不断我们之间的情谊。
若是尔等被调到其他卫所,要好好干,别本将丢脸,也别给前军斥候部丢脸!”
军伍之人分道扬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尽管诸多军卒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真当明晃晃说出来时,他们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得劲儿。
奈何,一支五千人的卫所兵,军官将领的职位就那么多,
想要提拔,想要晋升,就要去到别处。
对陆云逸这等将领来说,每一次战事结束后的分散四方,都是对自身影响力的一次提升。
大明朝的诸多军候,哪一个都是身经百战,
哪里都有旧部同僚,根须蔓延四方。
而陆云逸想要走得更远,个人军功只是一方面,威势也要跟上。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朗声开口:
“都明白了吗?”
“明白!!”震天的喊声开始在营寨中弥漫。陆云逸挥了挥手,一众军卒尽数散去,各忙各的。
等到军卒们走开后。
陆云逸原本精神抖擞的模样顷刻间变得萎靡。
他现在只觉得头脑发昏,不论是思考还是说话,都有些滞涩。
这时,忙活了半天的刘黑鹰,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云儿哥,怎么今日这么多人问我商行的事?”
“啊?问你?”陆云逸有些疑惑地转过脑袋,
刘黑鹰点头如啄米:
“对啊,今早上就有很多京军将领以及都督府的大人们来问我,那个商行到底赚不赚钱”
“你怎么回答的?”
“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啊,一个瓜果行能赚多少钱?”
陆云逸呆愣当场,嘴巴微微张合,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云儿哥,你笑什么?”刘黑鹰挠了挠头。
“他们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昨日朝廷准备开的商行,应天最大,什么都卖。”
“啥?”
刘黑鹰呆愣当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凑近了一些低声嚷嚷:
“朝廷家大业大,他怎么来跟咱们抢生意?这是与民争利呀!”
可以想象,一旦这个什么最大的商行开了,
瓜果行的生意定然要受到影响。
陆云逸表情平淡,满脸淡然地甩了甩袖子,视线看向远方:
“此事是我提议,陛下与太子已经同意了,商行的谋划与筹建也是由我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