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注视中,将手掌在杨靖的绯袍上擦拭一番,满脸嫌弃。
杨靖瞪大眼睛,白的胡子来回鼓动,对于耿忠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识。
等所有人都站好之后,
朱元璋发出一声轻笑,淡淡开口:
“吵一吵好啊,要不然朝堂上死气沉沉的,朕都不知道尔等在做些什么。”
在场不少人脸色微变,一股危险开始在心中弥漫。
朱元璋看向秦逵,问道:
“黄河改道,工部可有什么章程?”
“回禀陛下,工部已经组织人手前去勘探。
不论结果如何,几处堤坝也应该修缮了,方案臣已经呈送太子殿下。
只是银子迟迟不到,还无法展开后续采买动工诸事。”
“河工之事,关乎天下民生,
云南刚刚生出天罚,黄河就要改道,看来老天爷是在对朕不满啊。”
一时间,在场诸多官员纷纷跪地,脑袋低垂,
礼部左侍郎张智抬起头来,沉声开口:
“启禀陛下,礼部已经在应天四方设下祭祀之所,
只待黄道吉日,便可展开祭祀,行祭天之举。”
“礼部有银子?”
“回禀陛下,银子虽然不多,但已经能勉强操持,祭祀无碍。”
朱元璋视线扫动,很快就将眸子挪到了杨靖身上,淡淡地看着他。
杨靖感受到一股压力袭来,暗暗叫苦。
“启禀陛下,户部有所亏空,
若是想要修筑河堤,可能需要动用府库的存银。”
“还用存银?”朱元璋眉头一竖:
“杨靖,府库中的银子年年存,才有这般多的结余。
以往每年都能存上些许,为何今年反而不够了?”
杨靖不敢说北征之事,他话锋一转:
“启禀陛下,麓川战事摩擦不断,持续三年,
都督府所上报的斩获足足有将近三十万。
就算是一个人十两,也是足足三百万两银子。
加之损坏的军械战马,还要重新修筑城池,至少要五百万两。
为了补足亏空,户部已经将明年的预算挪用,这才堪堪够用。
如今又要修河工,户部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银两啊,还请陛下明鉴。”
“西南战事一应损失,哪用着户部出银子?”朱元璋明知故问。
杨靖身体一僵,叹息一声:
“陛下,麓川没有这么多银两。
户部与其商讨许久,最后决定初期给两百万两。
剩余的每年以矿石、、树木相抵,
就算是这两百万两,也要明年才能送来。
但京军已经回来了,若是不发赏银.”
杨靖没有再说下去,仗打了,若是银子不发,
一个哗变,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被拉出去腰斩都是轻的。
“赏银什么时候能发?”
顿了顿,杨靖继续开口:
“启禀陛下,西南战事斩获太多,臣怕有什么猫腻,
正在命人仔细核对,可能还需要月余。”
“王八蛋!”
耿忠又要冲上去拳打脚踢,被全宁侯孙恪紧紧抱住。
“杨靖,那麓川人难不成都是树上长出来的?人头尸身都堆在云南,还能有假?
还有,你们户部要不来银子,那都督府亲自去要。
那些麓川人与某些人都是一副德行。
口口声声嚷嚷着吃饭都费劲,一抄家都是巨富!
你要是有种,就去抄家!
将主意打到赏赐上,你也真有胆子,
此事若是传出去,你能活过月底,我敬你是条好汉!”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
太子朱标将手中文书用力拍着,声音中的不耐烦更进一步!
“钱钱钱,到处都缺钱,到处都用钱!
杨靖,月底前能不能将赏银发下去!”
“回禀太子殿下,若是不惜代价,可以!”
“什么不惜代价,你是户部主官,怎么做本宫不管,但银子要发下去!
另外,河工的钱下月能不能拿出来!”
杨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无奈:“回禀殿下,拿不出来。”
太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好,既然拿不出来就要开源节流!
你身为户部主官,有什么法子吗?”
“太子殿下,若是能将自行车以及三轮车专营或许”
还不等他说完,一旁的秦逵就跳了出来:
“杨大人莫非是糊涂了,东西还没造出来,现在谈专营,为时尚早。”
杨靖呼吸略有急促,顿了顿:
“回禀太子殿下,可以加挣一笔免夫钱,或许能够缓解眼前燃眉之急。”
“万万不可。”礼部左侍郎张智连忙开口:
“天罚之事还未平息,岳州又出了官杀民之事!
若是再加征免夫钱,天下悠悠众口,骂的可都是朝廷与陛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子殿下,那臣没有办法了。”
“本宫给你想个办法!”
太子在上首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