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笑了笑:“太子殿下,臣也是这般想的。”
“说正事。”
太子动作凌厉地拿过酒壶以及两个酒杯,依次倒上,
“这杯酒啊,孤要敬你一杯。”
陆云逸面露呆滞,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殿下使不得。”
“哎~先喝。”
太子朱标将酒水一饮而尽,陆云逸见状也同样跟随。
酒杯放下,太子朱标沉声道:
“傍晚时,工部上了折子,
直言发现了一种新的治河法子,叫束水攻沙法。”
陆云逸眼中闪过惊讶:“殿下?工部已经测算完成了?”
太子点了点头:“已经完成了,甚至在工部内部修筑的河堤中得到了验证,
束水攻沙的法子可行,
而且所用银钱相比于修筑堤坝,要少上七成啊。”
“这么多?”陆云逸心中一惊。
太子朱标压了压手:
“哎,莫要惊慌,都水司的折子上直言。
此法所能用之地不多,要天时地利人和,
一些堤坝还是要修,一些治水的手段也要上。
不过即便如此,至少在束水攻沙那一段,能省下许多银钱。”
“对了,还有军中的淋浴是什么东西?
都水司在奏疏中很是推崇,说是可以用在农田的灌溉上。”
说到种地,朱标脸色有些凝重,
于朝廷而言,再大的事也比不过种地!
“种地?”
陆云逸一愣,很快便一拍脑袋,
同样面露恍然,他怎么忘了这事!
但凡能控制均匀出水以及水压,
就可以打造喷灌带,均匀灌溉,能节省不知多少人力。
就算水压不够也无妨,可以如淋浴一般将管子放在高处嘛。
陆云逸看向太子,面露唏嘘:
“太子殿下,工部都水司不愧为治水衙门,
若不是他们提醒,臣还想不到淋浴设施可以用来种地。”
“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云逸连忙给太子朱标解释起淋浴设施的诞生以及灵感。
听得太子朱标眉头紧皱,有些理解了喷头是何物,
只是想到一次有那么多人光溜溜地洗澡,面容有些古怪。
“只是因为水太少无法消暑?你就做了这等东西?”
“回禀太子殿下,此乃顺手而为。
臣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臣现在明白了,若是将送水的圆管换成直管,横亘在农田上方,
需要浇水时,就可以打开开关进行放水.”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酒壶比划,
太子也明白了,连连点头.
“明日将东西送来宫中,让农政院的人钻研一二。”
“是,殿下。”
紧接着,太子说起了束水攻沙一事,
他看向陆云逸眼中全是赞叹:
“此法极好,你也极好。
若是换作旁人,可能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候将东西拿出来,
而是藏在手里,待价而沽。”“太子殿下过誉了,臣是工部侍郎,只是做了应该做之事。”
太子朱标连连点头:
“好啊,若是都如你这般恪尽职守,这大明朝廷怎么会不好?
今日叫你来,孤是想问问你,想要什么封赏,
是想留在京城还是到地方?”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滞涩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
见他如此模样,朱标提醒道:
“西南战事的封赏要定下了,只有你以及少数人的封赏还未确定。
都督府的意思是让你留在京城,继续做工部侍郎,顺便操持商行一事。”
陆云逸眼中闪过了然,知道都督府的目的。
商行俨然是下一个大功绩所在,
他是提议者又是施行者,将他留在京城,后续的事情会顺利许多。
尤其是左军都督府的耿忠,恨不得他一直待在京城。
陆云逸想了想,有些诧异地问道:
“太子殿下,臣不用去大宁了吗?”
“你想去吗?”
太子朱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饱含深意。
“我?”陆云逸将身体向后仰,老实回答:
“臣听朝廷的安排。”
“你不想留在京城?”太子朱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若臣是个富家翁自然是想的。
但臣现在身兼数职,每日忙得如同老牛,一刻不歇,
昨夜又是一晚没睡.实话说,臣在京城有些待够了。”
陆云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使得打理舒展的头发多了些许杂乱,加之黝黑的黑眼圈,更显几分颓废。
太子朱标面露愕然,
没有料到陆云逸是此等回答,不过很快他就哈哈笑了起来,笑容畅快。
“倒酒。”一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倒酒。
太子朱标端起酒杯,陆云逸也连忙端起。
“孤在京这么多年,放眼朝堂到处都是老狐狸,
孤与他们说话,都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