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瓜果行修得越慢越好,让京中的百姓都看看。
再有,要是秦晴想做生意,
可以和宋婉儿一起,刚刚宋婉儿也想出银子,被我拒绝了。”
刘黑鹰神色一滞,歪着头看向不远处正低头沉思的宋婉儿。
宋婉儿周身散发的书香气息与这一片废墟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云儿哥,京中的女子都这么直接吗?”
“咳咳。”陆云逸板起脸,说道,
“别大惊小怪的,她们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家里的准许。
咱们总不能眼前全是敌人,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刘黑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问道:
“邓姑娘呢?她不是最喜欢云儿哥了吗?”
“她来了又回去了,我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反常,可以去调查一下。”
刘黑鹰瞳孔骤然收缩,听出了其中意味,
猛地看向正在收尾的锦衣卫,问道:
“云儿哥,你是说,他们贼喊捉贼?”
陆云逸压了压手,说道:
“只是怀疑,邓铭做了十几年的锦衣卫,要做这点事,还是轻而易举。
而且,我觉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咋了?”
刘黑鹰又恢复了好奇宝宝的模样。
“邓灵韵昨天给了我一份绝密情报,是河州走私案的后续,内容骇人听闻。
这种机密情报,是邓灵韵那个翻墙都翻不利索的小丫头能拿到的吗?”
刘黑鹰脸色凝重起来,说道:
“云儿哥,这是在钓鱼?”
“不一定。”
陆云逸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此刻他头脑清醒了许多,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三国诸葛氏的故事你听过吗?”
刘黑鹰倒吸一口凉气,眼眸猛地瞪大,说道:
“两头下注?”
“只是有可能,看后续发展。
先调查瓜果行是谁烧的,要是找不到替罪羊,那很可能就是邓铭干的。”
“为啥?”
“大人物出手都是一击必杀,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们的嫌疑可以排除。
要是有像俞启纶那样的傻子冲动行事,很快就能查出凶手,这样事情反而简单了,冤有头债有主。
最难办的就是找不到是谁干的,但事情却发生了。
那就很可能是有能力又不想和我们决一死战的隐秘第三方。
结合这几天的情报来看,邓铭不正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吗?”
“我愺!”
刘黑鹰惊呼一声,面露激动,上前一把抓住陆云逸的胳膊,说道,
“云儿哥,你太聪明了!
我还愁无从下手呢,你都把凶手找出来了。”
“只是推测。”
刘黑鹰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云儿哥是大官了,怀疑即真凶,不用讲证据!”
陆云逸忽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如今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去和你的秦公子说说吧,让她们自己做生意。”
“好嘞!”
刘黑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手舞足蹈地和秦晴说着。
一开始秦晴还有些狐疑,
也不知道刘黑鹰嘟囔了些什么,秦晴很快就高兴起来,
同样开始手舞足蹈,两人说到高兴处,还放肆地大笑起来。
陆云逸发现,尽管秦晴女扮男装的身份几乎已经挑明,
但她还是喜欢以这样的形象示人,
大概是有了这层面具,能让她更自由一些吧。
瓜果行走水的事交给京府去调查,
陆云逸仔细叮嘱了一番后,便匆匆出城。今日是诸多军卒下乡的日子,作为商行的统筹之人,他总要露面激励一下众人。
刘黑鹰也离开了这里,准备去找商行,商量重建一事。
……
离开邓府的邓灵韵,脚步踉跄地来到了中正街。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烧焦的味道。
她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前方的废墟,
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瞬间化为乌有。
她穿着早上精心挑选的淡青色长裙,头发高高盘起,还插上了一支精致的金簪,
本想着能有个好心情,开启一日的忙碌。
可现在,商行没了,家也回不去了,她还能去哪儿呢?
她摸了摸腰间钱袋,里面有一些宝钞和散碎银两,约莫有几两。
邓灵韵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
不过,她很快就看到了在瓜果行门前马路上的秦晴和宋婉儿,
两人说说笑笑,看样子丝毫没有为瓜果行的焚毁而感到忧伤。
而且,她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陆将军,也没有看到刘将军,
似乎所有人都对瓜果行的烧毁毫不在意,
只有她一个人在独自哀伤。
邓灵韵的眼帘垂了下来,眸光黯淡,步子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中正街的对面。
隔着人群和往来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