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拱手致谢。
仅仅这一个思路,就能让城防军省去许多麻烦,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脑袋。
陆云逸转过身,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第一次来袭的是帮派中人,
你们城防军办事如此不力?到底有没有用心?
抓几个帮派中人,居然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本官都不知该如何说你们了。”
方涛顿时汗如雨下,连忙拱手赔罪:
“陆部堂,还请恕罪,给玄武卫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若是换作旁人,方涛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但眼前这位陆大人,看似是文官,
实则骨子里还是军伍出身,
整日在都督府进出,与众多公侯关系密切。
对于他来说,若是能得到陆部堂的庇护,说不得能留一命。
“还是那句话,你们无须向本官解释,去跟都督府、陛下和太子说吧。
若解释得合理恰当,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若是不行,也别怪本官,要怪就怪那些逆党吧。”
方涛听后,只觉得腿脚发软,几乎当场瘫倒在地。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五官挤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更为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陆云逸循声望去,眉头微微一挑。
只见视线尽头,浩浩荡荡数千人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身上的甲胄并非黑色,而是亮闪闪的银色,
头盔上没有红色缨饰,而是镶嵌着金边的黑色。
上直十二卫,皇庭禁军!
而为首之人,陆云逸极为熟悉,凉国公蓝玉!
在他身旁,还有魏国公徐辉祖以及武定侯郭英。
此刻,三人皆身着甲胄,还不等走到近前,
众人便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大压力。
身旁的方涛嘴唇干涩,喉咙不住地滚动,瞳孔微微放大,
声音颤抖地小声说道:
“陆大人,还请救救下官一命,日后必有重谢。”
陆云逸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方涛见状,心如死灰,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
禁军一到,二话不说,便将在场所有玄武卫军卒扣押起来,卸去他们的甲胄和佩刀,将他们规规矩矩地安置在一旁。
方涛身为指挥佥事,也被四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禁军强行带走。
他默不作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狡辩已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直到眼前这片“战场”完全被禁军接管后,三位领头将领才缓缓走了过来。
蓝玉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陆云逸,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打趣道:
“这都没死啊,命可真够大的。”
此话一出,武定侯郭英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说的什么话啊!”
魏国公徐辉祖则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忍俊不禁。
蓝玉没有理会二人,迈步上前,拍了拍陆云逸的肩膀:
“这里发生的事,陛下以及太子都已经知晓,你放心,幕后谋划之人必定会付出惨痛代价。”
说到这,蓝玉微微感慨,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听到消息,本公还以为你这次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你这小子,总能给本公带来惊喜,不仅活着,
还成功将叛军击溃,厉害。”
郭英有些诧异,看向蓝玉,从他嘴里能说出这样的好话,可真是难得。
“大将军,这些叛军并未配备弓弩。”
陆云逸赶忙说出他所知道的关键讯息。
此话一出,三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
蓝玉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平静地说道:
“本公知道了,京卫所属现已全部回营,锦衣卫以及禁军会展开排查。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很快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多谢大将军!”
陆云逸赶忙拱手致谢,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都督府的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迅速。
“你小子,来这干什么?”武定侯郭英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若没什么大事,就别出城瞎晃悠。”
“武定侯爷,卑职带着工部的官员前往烧制砖窑的工坊,有些要事处理,实在不得已才出城。”
“砖窑?你还真打算在工部干出点名堂啊。”
武定侯有些诧异,看向他,
一旁的徐辉祖脸色也露出几分古怪。
“回禀武定侯爷,是黄河治水一事,
有些重要材料需要卑职亲自监督操办,这才不得不前来。
为此,卑职还特意带上了弓弩、火铳以及软甲,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三人听闻,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
他们作为顶级权贵,自然也知晓那一千万两银子的事情。
蓝玉上下打量着他:“黄河治水一事,有都水司负责操持,
做不成便罢了,不必如此拼命,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你是军伍出身,应该清楚军中的手段。